不論是年少沖動,亦或是真心喜歡,她都將他放置了第一,只望日后兩不相負(fù)。
沈凌秋獨(dú)自一人到河邊放了一盞長明燈,為逝去之人找到來生之路。
夜半時(shí)分,夜深人靜,她的那盞燈流到了河岸,燈被人拿起,儼然一看里面還有張紙條,是她的字跡“若有來生,愿君安好;君一路走好。”來人不停的摩挲著這字跡,感受到了紙上的淚痕,然后將紙條收入囊中,放下河燈,毅然離去。
北齊帝允許沈凌秋去見了齊承裕最后一面,她看了他很久很久,直到掌事公公的提醒:“沈小姐,時(shí)間到了,該讓殿下入皇陵了?!鄙蛄枨餂]作聲,只退了幾步,抹掉臉上的淚,又盯著那副棺木出了神:齊承裕,你護(hù)了我哥,護(hù)了北齊百姓,日后...誰來護(hù)我?。?/p>
禮官的聲音不斷響起,沈凌秋早沒了意識。
………………
三月過后,新年伊始,蘭州的表舅一家來了沈府過年,給沈府添了一份熱鬧,府中人都不再提起那個(gè)人,可偏偏這個(gè)表妹蘇蘭是個(gè)無腦的,不知從哪里聽來的傳聞,就跑到沈凌秋跟前:“表姐,表姐?!?/p>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沈凌秋一邊給她倒茶一邊說?!皼],沒表姐,就有件事想問你?!?/p>
“什么事?”
“表姐,就是當(dāng)今陛下有一子為裕王,與表姐是賜了婚的,如今裕王死了,也沒聽陛下說要與表姐解除這樁婚事,那表姐豈不是成了寡婦。”聽到這,沈凌秋倒茶的手一頓,杯中的茶水順著杯沿流了出來。蘇蘭喊著:“表姐你沒事吧?”她抬眸瞥了她一眼,目光便馬上盯著那略顯混濁的茶水,聲音也變得更清冷:“聽誰說的?”語氣滿是疏離,蘇蘭還不自知繼續(xù):“府中下人?!?/p>
沈凌秋不動聲色的喝著茶:“丁靈?!?/p>
“小姐,奴婢在?!?/p>
“去將這背后嚼舌根的人找出來,發(fā)買了。”
“是,小姐。”說著,丁靈就走了。蘇蘭察覺出了不對勁,當(dāng)即閉了嘴。沈凌秋皮笑肉不笑的問:“你還想知道嗎?”蘇蘭立馬搖搖頭悻悻地離開了?!?/p>
蘇蘭走后不久,丁靈回來稟告:“小姐,是那位表小姐自己打聽的,說是用了點(diǎn)銀子?!?/p>
“丁靈,你說這人的好奇心怎么就這么重啊?!?/p>
丁靈有些打抱不平,嘟囔到:“小姐,她又不是不知道,您不喜歡她,還整日往您跟前湊今日又……”“丁靈,那幾個(gè)人處理好便是,殺雞儆猴?!薄靶〗惴判??!?/p>
沈凌秋沒在多說,只讓丁靈出去了。她來到房間的角落深處,打開一個(gè)落滿灰塵的箱子,“嘩”開了鎖,映入眼簾的是件紅色嫁衣,“半年了,今日是新年,可你再也回不會回來了?!碧ь^,剛好對上窗外的雪,想起了那年兩人撐一傘也是這般站在那棵樹下?!暗钕拢蚁肽懔恕绷季?,收回了思緒,也沒在往里面翻,蓋上箱子,批上一件披風(fēng)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