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在冬雪中打開天窗時,世界傾覆,燈火從雪松間散落,凝結(jié)成朦朦的霧。冬季是個容易讓人悲思的季節(jié),當然,也免不了有人會在這個孤寂而落寞的日子里放棄自己
[現(xiàn)在的情況有點麻煩,他這是心病,治療過程比其他病要困難很多。如果想繼續(xù)推進下去的話,唯二的辦法就是讓他遠離心結(jié)和解開心結(jié)]——過于迅速的搬家速度讓休假期的左冉寧被搞得暈頭轉(zhuǎn)向,一路上的奔波使他太過疲憊,因而在到達這一頭的新家時剛進入房間他便早早地撲向床面昏睡過去。間隙里,他做了個奇怪的夢,他看見一只鳥飛到他面前親吻了他的額頭,并在自己將要觸碰到那只鳥時卻又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根掉落在地上的羽毛,獨自散發(fā)著奇異的藍光;沒等他去撿起地上的羽毛,就被一道來自于四周的呼喊將他從夢中拉回了蒼白的現(xiàn)實。
“冉寧,在休息嗎?需不需要吃點東西再睡”
“不用了,您先去忙吧媽”
回過母親的問題,左冉寧又直直地倒過去,可再憑他怎么輾轉(zhuǎn)反側(cè),終究還是沒有再做上剛才的怪夢。
第二天早上左冉寧是被幾道熱火朝天的闊談聲鬧醒的,里方除了自己母親在說話的音色,更多的是雄厚的男性聲氣與兩道格外入耳的女音。他以前本來就是足不出戶,沒聽過這些聲音,更沒有見過聲音的主人,就不要提見沒見過除自家親戚以外的其他人了。下面一群人的談論充斥著火藥味如同沉淀著的溶巖漿,下一刻便會爆發(fā)出口。左冉寧仔細聽了許久,內(nèi)容像是說什么學校的…嗯…應該和自己有關(guān)系吧?他撐起為了方便而彎下的腰,輕輕打開門把走下了樓梯口
“衛(wèi)姐我跟你說,小寧他這個病有點雜很難治,光一個癆病就夠你們受得了,這次又多了個什么心病。”女人嘆了口氣,繼而道“要不,如果這些病真治不好,那就真的白費了您和左哥的一片苦心了”
被說到的女人沒有吭聲,只是一度沉默著。
屆時,一旁的男人上來插了話
“衛(wèi)姐,小寧自幼身體骨不行休學日子還長,但是再怎么樣,現(xiàn)在病差不多治好了,也該復學了。我知道自己這句話像是在趕人走一樣,可是您要知道,再大的孩子也是需要朋友的”一句話下來,偌大的空間里,四人中的另外三人紛紛點頭附和,而后開始一齊上去勸說衛(wèi)依琳退步。滔滔的聲音并沒有維持多久,在衛(wèi)依琳感覺到不耐煩想要起身去趕人時,一道短促且具威懾力的聲音在樓梯間響起,將一切噪音拉下了幽幽低谷
“別鬧我媽了,不就是上個學校嗎?我去,明天就去”
扔下一句豪言壯志,左冉寧踏著[噗噗]的腳步聲快速離開了現(xiàn)場
“原來小寧早就愿意去學校了啊?衛(wèi)姐不知道嗎”
“能去就好,能去就好,明天早點去給他辦入學手續(xù)吧!”
“得把病人的特享條件都申請一下,咱們小寧可受不了苦虧”
“要不也申請不干體力活吧?挺需要的”
……
面對一眾人的無理安排,衛(wèi)依琳終于忍不住的開始叫出聲
“都閉嘴不行嗎?那是我兒子,我兒子!”她聲音帶著些許顫抖“他是孩子,是病人,不是你們自以為的撈錢機器,你們憑什么要替我們來安排他的未來?憑你們是親戚?別開玩笑了!”衛(wèi)依琳重重吸了口氣,語句緩而急地脫出
“不管怎么樣,桉桉是不會在你們的計劃里度過自己的一生的--他只是他自己”
幾句話下來,客廳重回剛才的死寂,所有人都不再作聲,也不敢再提任何惱火,只是死死地保持著沉默
等到晚上九點,四人都無終而散后,衛(wèi)依琳才不堪重負地松了口氣。她怔怔望向樓上,眼中滿是對于自己兒子的內(nèi)疚和疲憊。此時的左冉寧只是呆呆地躺在自己的床上,腦子里面想著該如何面對明天即將到來的充滿青春活力的“校園”生活,呃……應該會很尷尬吧
啾!一行雪晶飄過,初生的小山雀最終飛向了夢里的遠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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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鳥啊,第一次寫雙男主微救贖文,見諒
言小鳥
這種肺結(jié)核是不傳染的喲!我有查過,別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