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帶回去了,她也是,他在陰暗的地牢里,略微一瞧,就找到一處干凈點(diǎn)的角落,坐下了,這面黃泥墻竟給了他一點(diǎn)安慰,這里只有一張不像床的朽木板,一個巴掌大的通風(fēng)口,地上全是雜草,還混雜著一種讓人作嘔的氣味,蜘蛛網(wǎng)遍布,竟還有只兩個指頭大的蜘蛛。
他只是無神的盯著大蜘蛛從自己的腿上爬到自己的鎖鏈上,然后爬到手背上,他微一皺眉:“嘶~”手背上的刺痛穿來,他微一側(cè)身,另一只手正舉起,眼睛盯著大蜘蛛,想拍下去,卻又聽見了有點(diǎn)動靜,他本不打算注意,可是不曾想,“咔咔”兩聲,牢門被打開了,大蜘蛛似乎被驚著了,快速爬走了,但作用不大,被一位白衣女子的腿壓死了,他露出來一絲同情,然后看著幾個押送那白衣女子的大漢哼了幾聲,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關(guān)上牢門走了。
好大一會兒過去了,白衣女子仍然趴在地上,雙手雙腿都被銬著,頭發(fā)披著,長的及腰,短的卻只有半截小指長,不像是自留的,倒像是和別人打架時扯斷的,但卻沒扯完,想是那白衣女子奮力掙扎時 用手拽住了發(fā)根,一滴血從發(fā)尾滴下,沾到囚衣上 ,格外顯眼,但在地牢里,說實(shí)話不是半死不活就算好的了,囚衣上沾點(diǎn)血的確不算什么,他盯著白衣女子想。
又是小半天后,女子仿佛才緩過來似的,緩慢的抬起頭,環(huán)顧四周的一切,他不說話就悄悄看著,這時他才看清楚女子是誰,他有些驚訝,但不過片刻又恢復(fù)了平靜,只是在最后一刻他們四目相對,女子嘴角有血,仿佛不想說話,眼神里也閃著憔悴,她忽的輕笑一聲,看了下自己,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血,看著他,張口想說什么卻又只是收回了目光,閉上嘴。
他們倆什么都沒說,就一直僵硬的待在這個牢房里,外頭突然傳來了談笑的聲音“喲,今天該林校尉看守啊!”“哎,就是啊,可真倒霉,這里又黑又寂寞?!薄鞍ィ瑒e說這話,外頭可不比這輕松?!薄霸趺凑f?”那個人降低了音量回答“少爺回來了……”林校尉突然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兒,大聲說了一句“你來干嘛的!”比先前的對話嚴(yán)肅多了, 他非常無聊,關(guān)在這里除了頭暈,就是無聊了
“還能來干什么?給那兩個人送飯啊?!?/p>
“還用得著你來送?你身邊的那群下人去哪兒了?”
“哎,可別說了,這不是少爺回來了嗎一回來就在府里大辦宴席下,人們呀,全都忙的不可開交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校尉打斷:“不是正在捉拿妖人嗎?怎么還敢大擺宴席呀?”
“嗨呀,咱們少爺?shù)钠⑿?,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爺,他生性驕縱,老爺都不敢恭維呀,如今偏偏呀就苦了咱們”
林校尉似乎是搜索了一番,說到:“要送你就快下去,不要在這里和我廢話?!?/p>
“哎,好嘞,不打擾您了”
那人沒有進(jìn)來,一個守在門外的大漢正準(zhǔn)備開牢門,那人卻捂住鼻子,說:“哎呦呦,不用開了,你幫我放進(jìn)去吧,受不了啊”,說完將飯菜遞給了那個守門大漢,逃難似得跑了。他看見了,有兩個碗,心道還好,可下一秒就不平靜了,兩個碗里全是碎骨頭渣,碎姜蒜沫,賣相根本沒法看,他勸自己冷靜,吃了吧??蓪?shí)在是下不去口,攥著筷子發(fā)呆,女子卻端起碗,大口吃著,依舊沒說話。
他很驚訝,眼睛微瞪,看向女子,女子感受到他的目光,只是輕瞥一眼,繼續(xù)吃。他實(shí)在忍不住了,問了一句:“這能吃嗎?”
女子還在吃,艱難的下咽了一口后說:“不吃就遲早會餓死?!闭f完,仿佛立馬有點(diǎn)犯惡心,頭偏向另一邊,用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吐出來,他頓了幾秒,說:“都到這兒了,還會想活著嗎?”
女子說:“被陷害的?!?/p>
他說:“我還不是,但我不想活了,沒人信我”
女子說:“干我什么事?”
他立馬坐起來一點(diǎn),情緒略微激動地說:“我在關(guān)心你唉,好歹給點(diǎn)回應(yīng)好嗎?”
女子輕笑一聲道:“回應(yīng)?安慰你死了就好了嗎?”
他:“…………”
————
ok,稍等,午休一下再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