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對嘉榮有意這一點,因著嘉榮沒看出來,蓐收也沒表現(xiàn)出來,倒是顯得二人的反應(yīng)很遲鈍。不過除了蓐收跟嘉榮之外的,恐怕不止玱玹,還有皓翎王也對自己這個大弟子兼母族子侄的心意有了察覺。
不為別的,畢竟在他這里,嘉榮跟蓐收已經(jīng)是他最親近、看重的兩個孩子了。
跟小夭這樣純粹的故人之女、當(dāng)成女兒寵愛的小姑娘還不一樣,在皓翎王看來,若是蓐收能得女兒的青眼,二人結(jié)成連理,對女兒、對皓翎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蓐收的能力擺在那里,對嘉榮的心意也擺在那里。
只可惜...皓翎王到目前為止都沒看出女兒對蓐收有什么超出兄妹之間的遐思心意,反倒是那個得了鬼方氏認(rèn)可的防風(fēng)家次子防風(fēng)邶,跟女兒走的很近。
皓翎王有些遺憾,卻也知道兒女之事不應(yīng)強求,嘉榮是個有想法的,他安排的再好嘉榮覺得不合適,那也容易成為一對怨侶。歸根結(jié)底,女兒以后是要繼承他的位置的,女兒的王夫也必須得符合她的心意,左右有他在,總不會讓女兒被不知道哪里來的臭小子給蒙騙欺負(fù)就是了。
至于玱玹的心思,皓翎王有些不悅,卻也沒太在意。
畢竟讓不讓玱玹成事要看女兒的心意,能不能成...也要看蓐收跟其他被玱玹視為攔路石之人的本事了。
......
籌備了幾天之后,小夭整理好了心情,決定出發(fā)。
嘉榮親自出宮送了小夭一段路,還給了妹妹不少防身的東西。小夭依依不舍的跟嘉榮告別,玱玹也似是而非的跟嘉榮說了好些話,嘉榮都不愿意理會,只保持著師姐高冷而不失禮儀的姿態(tài)。
玱玹看起來有些氣惱跟不甘心,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可能是想著來日方長,然后便帶著小夭離開了。嘉榮沒有著急回五神山,而是去了海邊吹了會海風(fēng)。
清冷且熟悉的冰雪氣息出現(xiàn)在身側(cè),來人毫不客氣的在她身邊坐下。嘉榮也沒回頭,那個人也沒貿(mào)然打擾嘉榮,只安靜的看著嘉榮發(fā)呆的樣子。良久,嘉榮抬手從海里撈起一直路過的小水母,看著包裹在水球中不明所以到處亂撞的小家伙,嘉榮突然輕聲說了一句:“困獸猶斗、何況王孫?想來也是,誰會甘心俯首稱臣呢?”
相柳看著嘉榮想了想,抬手在嘉榮手上那個水球外面又裹上了一層冰殼。
“他不甘心,那就把他困的更牢?!?/p>
“若是你想,我也可以現(xiàn)在就去把他殺了?!?/p>
心隨意動,相柳的眼中閃過一絲猩紅,周身寒氣也更重,除了克制著不讓寒氣沾染到嘉榮身上,就連身旁的海面都結(jié)上了一層冰殼。
嘉榮好笑的看著身旁的男人,抬手按住他逐漸積蓄起來的殺氣。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有的時候十分怪異,不像是一心只臣服她的乖巧靈獸,反而像是一個能給她遮風(fēng)擋雨、有時候還要把她當(dāng)成少不更事、柔弱懵懂小姑娘看的...男人。但嘉榮也沒多想,不止相柳還沒開竅,她也一樣。兩個人懵懂而天真、坦率而赤誠,就像此刻,在外人面前一直端著姿態(tài)的皓翎王儲突然笑的有些不顧形象:“別胡思亂想了,西炎王這些年來也沒少找人刺殺我,你看他們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