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标悶懺滤闪税踩珟?,段韻沒有動作,雙手環(huán)著胸,冷冷的抿著唇。
陳瀾月沒有管她,兀自打開車門,回了家。
段韻在車?yán)锎?,看她把車門關(guān)上,沒分給自己半個眼神,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出了車?yán)铩?/p>
“你是不是故意的?”段韻一字一句的問。
陳瀾月切著土豆,沒有應(yīng)聲。
“陳瀾月!”段韻扳著她的肩,讓她看著自己,段韻的眼中布滿血絲,“是不是!”
陳瀾月把刀放下,終于認(rèn)認(rèn)真真的直視她的眼睛,語氣還是輕飄飄的:“是什么?段韻,你認(rèn)為是什么?”
段韻喘著粗氣,惡狠狠的模樣像是食人血肉的惡鬼:“李燧……你是算計好的!你出去那段時間是不是去找了李燧!”
“是。”陳瀾月說,她面無表情的看著暴怒的女人,輕描淡寫的問,“所以呢?我有錯?”
“你敢說你沒錯!”隨著一聲巨響,段韻重重的將人抵在墻上,她怒吼道,“李燧的死你都不覺得是你的錯嗎?!”
“我有錯?!标悶懺缕届o的說,她和段韻完全不同的兩種人,一個發(fā)了火就冷靜不下來,暴跳如雷,一個生氣了,反而會冷靜下來,思考現(xiàn)在的處境,嘗試脫身。
這次的陳瀾月和之前不同,她沒想著脫身,或者轉(zhuǎn)移話題,她定定的看著段韻,那節(jié)白色的繃帶在她的小臂上,晃得她眼疼。
“但我不后悔,他該死。楊忠杰毀了一個家庭,毀了女兒,也害了父親?!倍雾嵉氖直鄣衷谒难屎硖帲吹挠行┚o,但呼吸不成問題,她離得很近,近到陳瀾月可以清晰感受到段韻滾燙的呼吸盡數(shù)灑在自己的臉頰上。
“我沒有殺他,只不過是告訴李燧楊忠杰是兇手而已,這是他的決定。而且,”陳瀾月怪異的笑了,“就算是我殺的,我也是替天行道,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由我來?!?/p>
“那你不也殺人了嗎!”段韻顫抖著聲音,她低下頭,眼睛莫名的濕潤,陳瀾月的模樣都模糊了。
陳瀾月感覺她的力氣小了,捏著她的手腕輕而易舉的推開她的身體,陳瀾月向客廳里走去:“是,所以我也是罪人,也該死?!?/p>
陳瀾月頓了頓,回頭還想說什么,但段韻不想聽了,狠狠的一拳打向陳瀾月的臉。
陳瀾月踉蹌幾步跌進(jìn)沙發(fā),她沉著眼眸,仰視著天花板:“你隨時可以抓我,我都認(rèn)罪?!?/p>
段韻卡著她的脖頸,又是一拳打在她臉上,陳瀾月任由她打,也不還手,段韻只打了兩拳,她抓著陳瀾月的衣領(lǐng),迫使陳瀾月仰頭看著她,段韻莫名的掉著眼淚:“你媽的陳瀾月,認(rèn)你大爺?shù)淖?,我就不該管你!我就不該發(fā)我那為數(shù)不多的善心!媽的,你他媽認(rèn)個屁!你又算不上教唆殺人!你他媽……”
段韻哽咽的說不出話,半晌,她低下頭拿陳瀾月的衣服擦眼淚。
“別把鼻涕蹭我身上。”陳瀾月說。
“你大爺?!倍雾嵟吭陉悶懺律砩?,臉埋在她衣服里罵了句,給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