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鐘羅無言以對，心里卻打好了算盤。

“給他打電話，問?！标悶懺掳阉氖謾C遞過去，“既然他是共犯，那他殺人自然也有你掩護，所以他會告訴你的。”

錢鐘羅毫不在意的聳肩：“反正我早晚也會有這一天，而且李浩該死”錢鐘羅冷笑一聲，“你們這些警察只管殺人的兇手，卻不管那些真正害人的資本家，如果不是他們一直想逼死我們這些窮人我們怎么可能回去殺人?！?/p>

“哦。”相比于李碩的臉漲的通紅，陳瀾月什么表情也沒有，只是淡淡的說了聲哦。

錢鐘羅完全沒有料到陳瀾月會是這個反應，一時不知道自己是該惱火，還是該罵她冷血。

陳瀾月怪異的笑了一聲：“所以你想靠這句話說明什么？”

“哼，說明什么？說明你們根本就是欺軟怕硬，說明你們這群警察只顧自己過的安逸！說明你們這群人根本不在乎我們這些底層人的死活！”錢鐘羅惱怒的說，“如果不是你們的不作為，我又怎么會殺人！如果不是因為李浩后面有人，我告他也沒用，我怎么會殺人！”

聽他說完，陳瀾月淡淡的問：“你告了嗎？你有告過嗎？”

錢鐘羅雙拳緊握，卻沒有說話。

“你沒有?！标悶懺碌穆曇魳O具壓迫感，“你只是想當然的認為。”

“錢鐘羅，你又是什么好人？”

“你可以告李浩，只是你覺得法律沒用，殺人，是你的選擇，抓兇手，是我們的責任。”

“法律，是作為人的底線，從你觸犯它開始，你比李浩還要惡?！?/p>

“法律是還有不足，是還有漏洞，但——”陳瀾月起身，背挺的筆直，睨著他，“它依舊不容觸犯?！?/p>

“打給王輝，或者先進去，我們自行去找王輝。”陳瀾月說，冷寂的眼瞳讓錢鐘羅毛骨悚然，“我們不必要非你不可。”

錢鐘羅一陣窒息。

“坦白從寬?！崩畲T說，摁著他的手也松了力氣，“找個好律師，說不定還能減刑。”

半晌，錢鐘羅從牙縫里擠出字：“行?！?/p>

“如果小輝沒有殺人，你們會怎么樣他？”錢鐘羅攥著手機，問。

“有沒有殺人不是你說了算?！倍雾嵗@過了這個話題，“打了，我就告訴你?！?/p>

隨著淋雨一直走鈴聲響起，僅僅過了幾秒鐘，電話接了起來。

“喂，錢哥?！睂γ?zhèn)鱽矸涞构竦穆曧?，“你等會兒，我給媽找藥，家里有點亂?！?/p>

“……好?！卞X鐘羅有點哽咽。

段韻聽的也是難受，她想起了那顆糖，她還沒吃，一揣兜，糖紙劃在指尖上。

開門，關門的聲音響起：“錢哥，找我什么事？”

“葉威他死了，你知道嗎？”錢鐘羅小心翼翼的問。

他相信不是王輝殺的人，王輝如果真殺了人，一定會給自己說，而且……他還有他媽，不會去殺人。

“葉威死了？”王輝說，“那他欠咱的怎么著？錢哥，算上利息，這錢可不少！”

段韻示意：“直接問是不是他?！?/p>

“小輝，你沒殺人吧？”錢鐘羅感覺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