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亮光劃破長空,結(jié)束了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六階魂導器流星趕月般朝夢魘蝶射去,空氣因為高溫扭曲,夢魘蝶挨了一拳,又被鎖定,退無可退。
“砰!”
伴隨著爆炸聲,夢魘蝶的翅翼被點燃,被烈火灼燒,周圍護罩硬生而碎。
笑紅塵也被反震的倒飛而出,但他唇角帶笑,眼神冰冷而狠戾。
他平時雖然驕傲自負了一點,但也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人,那是一種想要將對方挫骨揚灰的狠戾。
也許在寧知許不惜一切代價擋在他身前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成了他的禁臠。
迷霧退散,廢墟中只留一圈黑色萬年魂環(huán),還有法陣中央一株紅藍交織的仙草,它被法陣保存的很好,無所畏懼的扭動著身軀。
沒有人注意到一只七彩色小鳥飛掠而過。
那株仙草正是冰魂凝血草。
這種仙草主要就是療傷止血,在大陸上知名度還是很高的。
笑紅塵小心翼翼抱起寧知許,魂力蒸騰,將冰魂凝血草融成水,灌入寧知許口中。
腦海中,系統(tǒng)的提示音響起:“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拿到冰魂凝血草,獎勵精神力一百點?!?/p>
只不過,這回寧知許沒有回應。
她睡的很沉很沉,又陷入了之前那個夢魘之中。
“孩子,我的孩子……”
是女子哀傷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聲。
寧知許向女子的方向走過去,踩在水面上,漾起一圈圈的漣漪。
不斷的下沉,但她忘記了自己是誰,就想要奔向那絕美女子,似乎只有在她身邊,寧知許才能有一點安心。
無盡的黑暗中,遠方的女子背著身,呼喚著,不知疲憊。
寧知許向她奔去,距離卻越來越遠,絕望,窒息,如墜冰窟。
似乎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
現(xiàn)實中,笑紅塵背著寧知許離開洞穴,走了很久,眼前還是一片黑暗。
外邊的獸潮結(jié)束了,洞穴內(nèi)的魂獸多了起來,但沒有一個主動攻擊的。
可能是他手上沾了夢魘蝶的鮮血,不敢靠近。
倏地,眼前一亮。
笑紅塵渾身一震,這種光芒他太熟悉了,并不如何刺目,卻將前路統(tǒng)統(tǒng)照亮。
偏頭,寧知許趴在他背上,眼神有些迷離,但一只手還是托著琉璃月。
對上他震驚的目光,努力扯起一抹笑容。
“你……醒了。”
寧知許點點頭,沒有說一句話,因為實在使不上力,呼吸都嫌累。
笑紅塵抿唇,眼眶突然又些發(fā)酸。
他并不是一個脆弱的人,可這一刻還是無比動容,慶幸又后怕。
一路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天光大亮,琉璃月那點光芒再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寧知許手一軟,再也沒力氣維持托舉武魂的動作,昏迷過去。
笑紅塵已經(jīng)提前在魂導通訊器上通知過,他們殺了夢魘枯魂蝶,因此大部分隊友都在。
除卻夢紅塵拉著宴州要去挖幾個水晶帶回去收藏,大家都在等二人過歸來。
明明只過了四五天,再見還是唏噓。
寧知許精致的小臉上滿是鮮血,拳頭血肉模糊,背上,腿上,手臂上像是被千萬根利刃扎過,干涸的血液都是紫灰色,此時安詳?shù)拈]著眼。
笑紅塵好一些,衣襟上有血,但大多數(shù)都是夢魘蝶的,他長得好看,戰(zhàn)損都有種破碎感。
那位輔助系封號斗羅事急從權(quán),飛身躍下,走到寧知許身前。
笑紅塵將寧知許放下,默默退到一邊。
幾個治療魂技施展,日月帝國的愈靈斗羅才敢把手指搭在寧知許手腕脈搏處。
魂力探入,愈靈斗羅又是一驚,筋脈破損嚴重,似乎還有一種毒滲透到血液中,器官都在逐漸衰竭。
但有一種極其精純的能量吊住性命。
“她是不是吃了某種療愈的仙草?”愈靈斗羅問道。
笑紅塵點點頭:“冰魂凝血草。”
“那就好,我給她療傷,等傷勢穩(wěn)定了就回明德堂?!?/p>
愈靈斗羅往寧知許嘴里塞了一枚丹藥,一個公主抱把寧知許帶回營帳。
她素潔的長裙被微風撩起一些,飄飄蕩蕩。
此行明斗山脈,告一段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