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南十字號緩緩抵達碼頭,離島熟悉的景色也逐漸在你面前顯現(xiàn)
大姐頭站在你的身側(cè)和你低聲說著話
“對的,準備送完這批貨后再回璃月,再從璃月轉(zhuǎn)去蒙德?!?/p>
“蒙德?”你疑惑地眨了眨眼,“是有新的貨源地嗎?”
北斗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你的肩膀
“要去赴一場約。”
你“哦”了聲。
蔥郁的樹木出現(xiàn)在你的視野,你瞇了瞇眼,打量著不遠處還籠罩在晨霧的離島。
“喲,萬葉?!北倍沸χ事暢闵砗髥玖司?,“起這么早——是為了給旅行者踐行嗎?”
你一僵,旋即低頭,站在原地沒動
昨晚那場本該推心置腹的談話以你長久的沉默告終,許久后萬葉收回了令你心滯到好似要洞察一切的眼神,也并沒有再說什么,而是靜靜陪你坐到天光破曉
早晨的海風還帶著些許夜晚的涼意,將浪人武士的聲音模糊送入你的耳中
北斗爽朗地笑了幾句,隨后對著你揶揄地眨眨眼,“那你們聊,我去看看上岸要交的貨?!?/p>
你:“……”
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也帶我走啊?。。?/p>
大姐頭選擇性無視了你求助的眼神,頭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你依依不舍的眼神范圍
空氣隨即陷入死般的寂靜
半晌后,你小心翼翼的抬起頭,恰好對上萬葉平靜的眼神。
那雙被晨曦籠上一層淺淺微光的眸子宛如質(zhì)地極佳的紅瑪瑙,你呼吸一滯,慌忙轉(zhuǎn)開視線
腳步聲忽的響起,在你內(nèi)心的急促吶喊中漸漸靠近
“旅行者?!?/p>
他說
“請?zhí)ь^看著我?!?/p>
你緩慢抬起眸,極快的瞥了他一眼又垂下眼,跟在害怕什么洪水猛獸似的囁嚅道
“……你別生氣…萬葉”
“你在害怕我嗎?”他輕聲道,“為什么不愿意看我?”
你連忙搖頭,手指無措地絞在一處。“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和你相處。”
深吸了一口氣,你對著他彎下腰
“抱歉萬葉,我——”
一雙有力的手阻止了你的動作,手腕微使力便使你的上半身恢復直立,
“我沒有生氣?!?/p>
他溫和的聲音驅(qū)散了你心中的惶恐,握住你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我也永遠不會生你的氣,旅行者?!?/p>
你低著頭,睫毛輕顫了下
浪人武士以清冽的嗓音緩緩道來
“是我的不是,旅行者不想說的話,我不該逼你強行吐露?!?/p>
“我會等到你可以卸下防備,向我傾訴所有的那一天。所以,請不要逃避我,好嗎?”
浪人武士略帶點薄繭的手指憐惜地劃過你的臉頰,將散落的發(fā)絲籠回耳后
“我隨時在你的身后?!?/p>
你喉頭一哽,聽到如此讓人安心的承諾的你,內(nèi)心卻涌上一股難言的茫然
等到我愿意傾訴所有的那一天……?
……會到來嗎?
好像大家都很相信自己只是遇到了些暫時邁不過去的挫折,只要給你些許時間,一些發(fā)自內(nèi)心的安慰便可自行調(diào)整過來
但真的是這樣嗎?
你心里清楚,胸腔中那顆砰砰跳動的鮮活心臟中,桎梏著一個精神瀕臨崩潰的自己
她想肆無忌憚地吶喊,想無所顧忌地哭叫,想向所有在那個世界有意無意傷害過你的人吐露自己所有的脆弱與不堪
她想……求救啊
她在……求救啊
誰來救救她?
有誰能救她?
有口難言,無數(shù)次臨到嘴邊的話總是在對方或擔憂或關心的眼神中頹廢地敗下陣來,心理的闕值被感情壓抑到近乎炸裂
幾乎每晚沉浸在噩夢中,無數(shù)次以為會醒不過來,失眠,厭食,耳鳴,視力時好時壞,甚至開始逃避與所有人的交流。你能身體在逐漸垮掉,以往有力的四肢如今隨意動幾下都會產(chǎn)生肌肉過度的酸軟感。
……
你緊緊攥住萬葉的袖腳,將頭靠在他結(jié)實溫熱的肩膀處。
一雙手臂輕輕攬住你不斷顫抖的肩膀,克制地輕拍著你的脊背,浪人武士的聲音不知為何聽著也有些顫抖,你在嗡嗡耳鳴中捕捉到的話語也有種失真的感覺
“一路順風,旅行者。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可以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你低低地“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