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輕巧的把軟布條打了個(gè)結(jié),杜若蘭便坐直了身子,有意識(shí)的離他遠(yuǎn)了些,拘謹(jǐn)?shù)恼f道。
“艾老爺,若蘭并非醫(yī)女,也不擅醫(yī)術(shù),便只草草包扎而已,回去之后,您還是找個(gè)大夫來為好,以防傷口感染?!?/p>
“無妨?!?/p>
乾隆慢吞吞的收回了手臂,伸出另一只手在那處布條上撫摸著,嗓音很低沉,卻很溫和。
“還要多謝杜小姐伸手相助,本就不是什么重傷,這會(huì)兒,一點(diǎn)也不覺得疼了?!?/p>
說到最后,他突然壓低了聲音,聽在杜若蘭耳里,只覺得怪怪的,她抬起眼,不自在的蜷縮了下手指,便想要送客了。
“那,既然無事,艾老爺便回去歇息吧?!?/p>
她已經(jīng)站起身來,且往后退了一步,可乾隆卻還是穩(wěn)穩(wěn)的坐在原地,不慌不忙,甚至還端起了方才童葉上的茶水,用右手遞到嘴邊抿了一口。
舌尖有一股清茶的香味彌漫,口齒留香,他沉沉的舒了一口氣,這才轉(zhuǎn)頭看向杜若蘭。
“杜小姐,今日出行,本就是麻煩了你,誰承想,還遇到了這般禍?zhǔn)?,每每想起,便愧疚不已?!?/p>
他竟是隱隱將話題往那群刺客上引,杜若蘭移開眼,遮住了一閃而過的微光。
“不礙事的,若蘭并沒有受傷,倒是您和艾琪……”
聽得她提起永琪,乾隆眼皮微跳,唇邊的弧度也不自覺的拉平,沒什么意味的說道。
“那群刺客本就是沖我們而來,你是被連累的,雖說沒有受傷,但也受了驚嚇?!?/p>
“怎么說,都是我的不是?!?/p>
他這般說,杜若蘭反倒不知道怎么回了,她轉(zhuǎn)過身,聲音中含著幾分局促。
“我并未放在心上,您……莫要如此?!?/p>
乾隆也跟著站起身來,看著那個(gè)纖細(xì)的身影,突然間又扯起話頭:“杜小姐家在江南,可曾離開過這里,去過大江南北?”
杜若蘭雖不明所以,卻還是輕聲回應(yīng)道:“外祖家遠(yuǎn)在西北,只去過一次?!?/p>
“那……”
他往前走了幾步,正好停在了離她兩步之遙,又問道:“可曾去過京城?”
“未曾?!?/p>
乾隆隱約是笑了笑,目光落在她的發(fā)頂,語氣溫和,聽起來倒真的像是一個(gè)和藹的長(zhǎng)輩一般。
“我們便是來自京城,行至江南,卻從未想到,與你能有這般緣分。”
他明顯是在混淆概念,有緣分的分明是永琪才是,與他何干,可杜若蘭只是彎了彎唇,并未糾正,小聲說道。
“是月老給的緣分?!?/p>
“是啊……”
乾隆眼中笑意更甚,有莫名的情緒在不停的翻滾,他又往前走了一步,距杜若蘭緊一步之遙。
“既如此,日后……便是一家人了,永琪可曾與你坦誠我們的來歷?”
“永琪?”
杜若蘭蹙了蹙眉,不解的轉(zhuǎn)過了身,卻沒料到他已距離這般近了,她有些慌亂的抬起眼,疑惑的問他。
“來歷?”
“永琪沒有跟你說嗎?”
乾隆狀似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經(jīng)意的說道:“杜小姐,你只知我們來自京城,卻不知他的真名為永琪嗎……”
他又往前走了半步,垂下眼,輕聲細(xì)語的說道:“我們姓愛新覺羅?!?/p>
“而我的名諱,是弘歷?!?/p>
……
作者說永琪:報(bào)告,我爹拉踩我!
作者說我好罪惡,怎么感覺老北鼻比小北鼻更有味道(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