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了宴,永琪便想著往寢屋這邊來,可路上卻又被幾個醉酒了的臣子攔住。
若是平日里,他們定是不敢這么放的開,畢竟五阿哥乃天潢貴胄,可如今他才剛?cè)氤瘺]多久,且又是大喜的日子,性子又并非跋扈之人,這才多做了糾纏,想必并不會遭到訓斥。
事實正是如此,永琪雖是心下迫切,卻也不欲在他與若蘭的大喜日子鬧得不愉快,便按捺住了一腔思念,耐著性子陪他們喝了幾杯。
等他做了些許醉意之時,這才踉蹌著步子朝著新房走去。
走到不遠處,他迷迷糊糊的好像瞧見皇阿瑪身邊的吳書來的身影,揉了揉眼睛,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震驚的發(fā)現(xiàn),就是吳書來守在了那布置精致的門口。
吳書來是皇阿瑪身邊的首領(lǐng)太監(jiān),這天底下能使喚的動他的人,不作他想,那皇阿瑪呢?皇阿瑪竟在他與若蘭的新房里嗎?
哪個阿瑪,能在兒子成婚這天,進了自己兒媳的洞房呢?
心下一瞬間冷的發(fā)抖,他的醉意已散了將近一半,面色鐵青,咬著牙就大步走了過去,眼睜睜的看著吳書來瞧見他之后驚了一下,隨后又面色如常的攔在門口。
這般絲毫不做掩飾的姿態(tài),讓他陡然間如墜冰窟,可胸口卻燒起了一把灼烈的火,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點著。
他都能聽到自己咬牙咯吱作響的聲音,強壓著怒氣,沉聲吼道。
“讓開。”
吳書來一臉為難,壓低聲音說道。
“王爺,您別為難奴才了?!?/p>
永琪垂在一側(cè)的手用力的攥緊,這時候他還抱有一絲微弱的希冀,呼吸急促的問道。
“里面的人是誰?”
“這……”吳書來低垂著頭,不由得暗嘆一聲,手中的拂塵朝著他的方向翹起,好似在無聲嘲笑著他?!澳睦锊皇且呀?jīng)有了答案了嗎?何必再明知故問呢?!?/p>
最后的希望落空,永琪扯了扯唇,嗤笑了一聲,本不甚清晰的思緒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混亂。
多荒謬啊,他最敬愛的皇阿瑪竟然覬覦他的福晉,他的妻子,甚至不惜在成婚當日肆無忌憚的給他添堵,妄圖招惹他的若蘭。
太荒唐了,簡直荒唐的可笑!
他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高漲到了前所未有的一地步,抬起眼看向吳書來。
“我再說一遍,讓開。”
吳書來自是不肯讓的,可永琪畢竟是習武之人,力氣并非他能比,眼瞅著就要掙脫開他的束縛,將要打開門之時,那門卻從里邊倏然打開了。
乾隆就靜靜地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忽而對著吳書來搖了搖頭,便讓他退了下去,他則是側(cè)目看向已被怒氣沖昏頭腦,雙眼猩紅的永琪,淡淡的說道。
“成何體統(tǒng)?!?/p>
永琪幾乎要把牙都咬碎了,才換來他這么一路不痛不癢的話,他重重的喘息了幾下,隨后壓低聲音,咬牙切齒道。
“你可真是我的好阿瑪??!若蘭呢?你把她怎么樣了?”
他這邊怒氣沖沖,可乾隆卻不緊不慢的關(guān)上了門,走到了一旁,目光幽深的打量了他片刻,隨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永琪,繼續(xù)當朕的好兒子吧?!?/p>
“旁的,莫要多言?!?/p>
在永琪尚出于怔愣中時,他轉(zhuǎn)頭瞧了眼窗口的位置,隨后閉了閉眼,大步往外走去。
作者說感謝寶子的會員,這也是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