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等鄒慕言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趴在地上宛如一條死狗一樣的沈從興。
她慢吞吞的坐起身,而后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
“死了嗎?”
沈從興被整整折磨了一夜,只覺得渾身哪里都是鉆心的疼,一聽到她的聲音,就是控制不住的發(fā)抖,心里崩潰到了極致,哭嚎道。
“我錯了!仙人,仙人我錯了!您饒了我吧!以后您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看出這人的詭譎手段,別說怨恨了,他心里就只有害怕,他害怕的要死。
鄒慕言撇了撇嘴,隨后站起身,懶洋洋的接了一句。
“做一條狗,你還會反咬主人嗎?”
“不會?。∥抑粫χ敉艚?!”
“汪汪汪!”
他迫不及待的展示著自己僅存的價值,恨不得趴在她腿邊表忠心,一點也不想再體會那種非人的折磨了。
他本就是個膽小的慫包,胸無大志,心理防線更是接近于負數,被折磨了一通,不僅絲毫想要報復的都沒有,甚至還磨滅了意志,只想要搖尾乞憐,窩窩囊囊的活下去。
鄒慕言從頭到尾打量了他一眼,看出他渾身都在僵硬,便思索著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你就做一條好狗,去幫我把趙宗全,變成你的同類?!?/p>
沈從興只知道附和,壓根就不知道反駁,恨不得把自己的一腔忠心掏出來給她看。
鄒慕言有點意興闌珊,對著他擺了擺手,就讓他干脆利落的滾出去了。
……
此后她沒再去過趙府,而是陪著三個兒女,不緊不慢的享受著天倫之樂,時不時的,趙策英也會找借口前來。
沈從興則是依著她的吩咐,每日朝著趙宗全對他進行pua。
日復一日,月復一月,總歸是有了效果。
除夕家宴,沈氏相邀,鄒慕言帶著孩子去赴宴,乍一瞧見,沈氏瞬間就眼睛一亮,就跟見了親娘一樣,感動的都落淚了。
“弟妹,你總算肯見我了……”
這幾個月,她心里真的是自責愧疚極了,甚至隱隱有了自我厭棄的趨勢,只有看到當日被她傷了心的弟妹,才能稍稍緩解。
瞧了她一眼,鄒慕言彎唇笑了笑,隨后又轉頭看向坐在上首的趙宗全,好家伙,不知道沈從興都跟他說了些什么,此時滿眼都是感激之色,恨不得上前給她敬一杯酒。
她坐了下來,看著一旁眼巴巴的沈氏,挑眉問道。
“姐姐,你知錯了嗎?”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你以后別不管我……”
沈氏都快哭了,坐在她身邊主動幫她哄起了孩子,滿是討好的神色。
鄒慕言倒是神色稍顯冷淡,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當初我委實是被傷透了心,我待姐姐掏心掏肺,可姐姐卻是在自私自利的要掏出來我的心,你只是在利用我。”
“姐姐如今說的話,我是不能全信了的,真不真心,自有時間證明?!?/p>
沈氏神情低落的點了點頭,心里的愧疚越發(fā)濃重,恨不得重重的給自己一巴掌。
哎,我可真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