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眼眸中,嫌棄與無語肆意翻涌,云窈窈上上下下打量著梵樾,俏臉上滿是難以理解的神色。
那目光簡直和瞧見冤大頭時如出一轍 ,仿佛在質(zhì)問他,怎么會做出如此決定。
梵樾被著眼神看的,下意識懷疑了自己,思考過后卻沒覺得有問題,“怎么了么?”
“還怎么了?你不為族人向石族報仇,為何還攔著臣夜?”
“可石族是無辜……”
“無辜,我們的皓月殿主可真大度??!”云窈窈簡直是不能理解,在如何無辜,吃白澤族遺骨的不是石族么?
那可是你自己的親族誒,還是自小寵愛,為了保護你將弟弟推出去當擋箭牌的親族。
即便是已經(jīng)死亡,但遺留的靈骨被盜吃,你作為遺孤不該要報仇么?
“按照臣夜所說,當時他可是墓群的守墓者,石族這都不是偷盜,而是欺負他弱小強搶了,不該報仇嗎?”
梵樾啞口無言,跟隨而來的天火,為了生死相交的伙伴說話。
“那臣夜的腿不是他打斷的嗎?”云窈窈犀利指控,看著天火繼續(xù)說道。
“假如石族人,打斷了你的腿,后又吃的的異人族先皇后的尸骨治療,天火妖君也能原諒嗎?”
天火握緊了手中長棍,辯解的話卡在喉嚨中,視角轉換之后,突然發(fā)現(xiàn)這‘原諒’二字,實在是太沉重了。
云窈窈沒在管她,而是盯著梵樾,將那含糊的仇怨,抽絲剝繭般擺在了明面上,當日因今日果罷了。
石族原先還受白澤一族庇護,之后所做的事情,完全可以說是恩將仇報,事后竟理所當然毫無愧疚,臣夜報仇實在正常。
臣夜呆呆的看著那為他說話的人,漆黑的眸底驟然爆發(fā)出巨大的亮光,嘴唇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么。
可喉嚨卻像被堵住了一般,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一直等她懟完后,勉強收回些許心神的臣夜,冷笑道:“畢竟我心胸狹窄,有仇必報,比不得哥哥大氣,竟然能全然原諒,呵~”
目光仍舊凝聚在云窈窈身上,仿佛世間萬物都已消失不見,眼中只剩那為自己據(jù)理力爭的人兒。
心跳突然急促了起來,下意識的抬手按在胸口,克制這份洶涌的感情。
“是我思慮不周!”梵樾悠然一嘆,石族那對白澤動手的,也都死的差不多了,但他還是想保下石族的年幼的孩子。
云窈窈一臉狐疑,不解道:“看我做什么?這是你們的家事,你該問臣夜??!”
方才幫忙,只是為一起從地獄掙扎走出的小伙伴,抱不平而已,最終決定還是看你們兄弟兩的。
臣夜嘴角忍不住揚起笑,狀似無意的提醒,白爍還在昏迷當中。
云窈窈問清楚房間位置后,直接丟下了兩兄弟,腳步匆匆的離開,路線就是沖著白爍去的。
這動作實在讓人疑惑,梵樾在那倩影和臣夜身上來回看,有事被瞞著的感覺實在不好受。
“我答應哥哥放過那些孩子,矛盾解開了,那我們就一起謀劃,如何殺鎮(zhèn)宇報仇吧!”臣夜面無表情的說道。
梵樾沒有問題,就是有些好奇小妖女的情況:“窈窈怎么著急去看白爍?還有你對她笑臉相迎,對哥哥我為何是冷著一張臉?”
臣夜拒絕回答,并表示不謀劃他就自己想辦法了,至于笑臉什么的更是沒有,甚至還丟了一個白眼過去。
這倒是沒讓梵樾生氣,給白眼也挺好的,活潑不似之前那死氣沉沉的模樣。
鬧過之后,開始正經(jīng)商討辦法,而云窈窈已經(jīng)來到了白爍房間,檢查過后,發(fā)現(xiàn)了她是被白澤族殘念暫時困住了。
“沒有危險就好,倒是這幻境時機……到時候交換信息的辦法?!?/p>
云窈窈說著,指尖流轉金色神魂之力,準備勾連幻境,和妹妹提前交換信息達成共識。
然而指腹快落在她眉心之時,無念石釋放出了白色的能量盾,不讓她成功得手。
“嘖!還真是夠小心的!”云窈窈眸光微暗的嘀咕著,她沒有惡意且危及不到白爍性命,無念石護主卻是自發(fā)的催動了。
素手再度掐訣,讓那一縷金色神魂之力外,浮現(xiàn)了銀色的星輝月光之彩,與無念石護主的能量盾屬同源。
輕易破開了神力護盾,可以看到白爍心口處靈光閃了閃,還是沒能再繼續(xù)搗亂,不甘的讓她成功。
只見鮮艷的唇角,勾勒出明媚的笑,云窈窈與她在神魂幻境中相見,是幼時的白將軍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