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幕:山有木兮木有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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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是天空島,底下的人一抬頭就能看到的那座飄在高空之上的島。
站在島上的人,會因為比凡人站的更高而驕傲,因此,瞧不起那些地面上的人,但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自打被「天理」隨手創(chuàng)造出來,我就在這座島上,對的,一直在…?
在這兒,忙忙碌碌的似乎只有維系者,而我每天做的事情,無非就是發(fā)呆,看看地面上的人是這么生活的而已。
沒有比這更無聊的事情了。
三年前,水神的神座被炸了,平白無故的炸的稀巴碎,可是,維系者似乎并不慌亂,我一直很好奇為什么。而如今,那位名叫空的旅行者也已到達(dá)「終竟的花?!?,我壯著膽子去問祂,祂卻給了我一個看不懂的眼神,似乎在說:“你真的不知道嗎?”
我又問:“既然神座都炸了,可為什么水神芙卡洛斯還活著呢?”
祂仍然沒有回答。
“師傅?”
是的,并不驚奇,我叫維系者“師傅”,從我的造物者--「天理」沉睡過去開始,維系者就提出這一要求,單方面的、強(qiáng)硬的、無可反抗的要求。
雖說是師傅,但維系者從未教過我什么東西,一件都沒有,毫不夸張。有的時候,她會提出要測測我當(dāng)前的長進(jìn),與我切磋時下手從來不顧輕重,幾乎每一次,都是打得我實在站不起來才收手,眼神中是嘲諷和輕蔑,“也不過如此。”
現(xiàn)在想來,每次維系者提出要切磋時,似乎總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看來,是被當(dāng)出氣筒了。
“你很在乎水神?”
“并不,只是好奇,我與她從未見過?!?/p>
維系者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看了許久,“也對,現(xiàn)在的你,和下面的那些人沒有任何交集?!?/p>
雖然感覺奇怪,但也不好再問什么,看樣子,維系者也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的樣子?!皫煾担绻麤]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p>
“等等。” 維系者叫住少女,說:“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名字嗎?就叫沐希吧?!?/p>
虛驚一場,還以為又要以陪練的名義被狠狠虐一頓,“謝謝師傅?!?/p>
不知為什么,就是不想看到她慶幸的樣子呢,維系者這樣想著,悠悠開口:“兩個小時后過來找我,看看你的力量是否還如上次一般不值一提。”
嘴角抽了抽,但立即調(diào)整過來,畢恭畢敬地應(yīng)下: “好的,師傅?!?/p>
那場變量修正后,所有人都重新走向原來的軌跡,地面上的人自然不會對沐希有一絲一毫印象,因為修正后的劇情中,他們的生命中自然不會出現(xiàn)這一位悲傷的少女。
至于系統(tǒng),它來自另一個世界,若沐希從一開始就待在提瓦特,沒有降臨到那個冰冷的世界,那么,自詡系統(tǒng)的那位,又怎會與沐希相遇。
按理說,這些事情連維系者自己都應(yīng)該忘記,但用特殊的方法記載下來,當(dāng)成故事一樣閱讀不就延續(xù)下來了。
可維系者不喜歡現(xiàn)在這個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少女,換作之前,互相嘲諷也平添了不少樂趣?,F(xiàn)在,沐希似乎沒有一丁點(diǎn)脾氣,挨打就挨打,也激不起半點(diǎn)反抗的念頭,歸根結(jié)底,這不就是自己期望的樣子嗎?
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好不容易設(shè)套讓其跳下來,怎么可以為之惋惜呢?現(xiàn)在所要做的,就是不斷地控制住她,雖說那些未經(jīng)歷之事對沐希說了她也不會相信,可像她那樣的人,說不定會趁自己不備,發(fā)現(xiàn)些什么。
要知道,天理的「維系者」不僅自己一人,留好后手,才能在最后一刻“茍且偷生”。
回到那間還算干凈的房子里,也只是房子,我從沒有把它當(dāng)成過一個家,也不知道為什么。
“沐?!?慢慢說出這個名字,先前,無論是誰,都直接稱呼自己“你、那個誰” 等代詞,現(xiàn)在,也能擁有屬于自己的稱呼了。
那就勉為其難改改之前對維系者的說法吧,自己這個師傅,唯一給予自己的,就是一個名字。
等會說不定還要被師傅狠狠揍一頓,不免有些害怕,對的,也只是害怕,連憤怒都沒有,有夠可笑的。
提前來到平時練習(xí)的地方,這里一般很少有人來,沒人打掃,正是因為這樣,地上的雜草才得以長勢旺盛??刹灰X得天空島上沒有花卉,這里的植物比地面上的要稀有的多。
不對,繞遠(yuǎn)了,之所以來這么早的原因是因為,之前遲到了兩分鐘,差點(diǎn)死在發(fā)飆的維系者手上,是吧,很恐怖的。
撥弄著有膝蓋那么高的雜草,周圍的雜草突然間全部匍匐在地上,威壓降下,肩膀上如同壓了一座小山,雙膝跪在地上,撥開草叢的話,還能看見地面上裂開的一道痕跡。
“師傅…”
“你去禁書區(qū)了?!?/p>
肯定的、沒有狡辯余地的問話。
“我…我就打開門看了一眼,但我沒有進(jìn)去?!?/p>
急忙向維系者解釋,但沒有用,倉促的解釋并不能讓祂消氣。
脖子一緊,被維系者死死掐著站起來,呼吸不到空氣帶來的窒息感,好難受啊。
“我應(yīng)該告訴過你,禁書區(qū),不是你該去的地方吧?!?/p>
抬起手,想推開維系者的手,可…似乎連那個勇氣都沒有,只能死死抓住衣領(lǐng)。
維系者突然松手,少女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著空氣。
“這次違逆我的警告,那下次呢?是不是直接要背叛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