綴有鵝黃花的裙擺濺紅了一大片,酒液順著衣褶往下流,像斷線的珠子,一滴接一滴,直至滴出一攤小水洼。
獨屬于酒的醇香味飄散到空氣中,醉人的葡萄甜味愈來愈重。
躲在迪盧克身后試圖尋求庇護的溫迪像只可憐兮兮的小貓咪,被一只無情大手從背后提溜到林西婭面前,安頓在一旁的椅子上。
求饒無果后,他只能老實坐好,露出一副乖乖受罰的可憐樣兒,害怕地看著林西婭的神色,小心翼翼地把椅子挪得離她遠遠的。
哪知林西婭的反應(yīng)出乎意料的平靜,她將裙擺提起,確保酒液不會再滴,看到溫迪石化的表情,緩緩?fù)鲁鰩讉€字:
“沒事”
*——
她在溫迪驚詫的目光中上了樓。
行李箱剛拉到一半,她就察覺出不對勁
明明自己來時帶的衣物那么少,怎么現(xiàn)在都有種塞不下要鼓出來的感覺?
拉鏈慢慢拉開,不好的預(yù)感愈來愈烈,她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將箱子迅速打開快速地看了眼又合上,一臉懵逼地盯著泄出的衣服角,行李箱中的東西,看了又看,始終不敢相信。
蒼天啊,大地啊,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一個行李箱分成兩半,兩半又被分成八份,每份都放滿了適合她的衣服?;ǖ?,白的,色彩多樣的…素的,媚的,婉約可愛的…不同風(fēng)格、不同色系的衣服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她拿起一件衣服,看了又看,又到鏡子前往身上比了比…大小剛剛好。
她不得不懷疑有人趁她睡著時偷量了她的三圍。
一側(cè)的夾層中還多了一袋厚厚的摩拉和一張字條
“一些薄禮,望笑納”
她沉默了,捏著紙條的手微微顫抖。
溪?從房間另一側(cè)走出來,欲言又止地看向林西婭,四目相對間,雙雙沉默。
她們癱靠在屋內(nèi)的木柱上,身邊堆滿了衣服,如果以上帝的視角來看,
嗯……
很像一副抽象派涂鴉。
*——
“她們怎么換了這么久?”溫迪趴在吧臺上,腦袋枕在胳膊肘上。頭偏向一旁,盯著樓上遲遲沒有動靜的屋子,與迪盧克嘟囔道。
“抱歉,久等了”
門在這時打開,林西婭怪難為情地被溪?推出來。
她換了一件露肩長裙,寬大的衣袖繡有墨色的竹子,袖口處點綴了粉色花紋。裙身前短后長,通體是綠黃漸變色的,腰頸處系了一根橘黃的帶子,及踝的裙擺上有流金彩云,腳踩一雙米棕色毛絨長靴。
臉頰處垂下兩撮短發(fā),余下的被扎成長長的雙馬尾,用兩枚酷似塞西莉亞的小花發(fā)卡固定好。
“不錯嘛,很適合你呢”
溫迪興奮地湊上前,眼睛緊緊盯著那兩枚發(fā)卡,按耐不住蠢蠢欲動的小手,左瞧右看,稀奇的很。
“好可愛的發(fā)卡,是塞西莉亞~?”
“不,不是”
溪?在一旁默默開口,溫迪呆呆地望向她,不解地歪頭“欸”了聲。
溪?低著頭,小聲重復(fù)著:
“這不是塞西莉亞,一定不是”
林西婭看氣氛不對,開口解釋道:“溪?說這兩枚發(fā)卡與我的衣服很配,就送給了我,想是溪?故鄉(xiāng)的花,應(yīng)是與塞西莉亞有幾分相似。”
*——
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后,幾人坐在吧臺前,聊起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林西婭識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蘋果釀,也不在意迪盧克不讓她喝酒,畢竟喝醉出的糗事她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
溫迪倒是千方百計的想灌自己酒,看著額頭頂包卻仍笑嘻嘻的詩人,她默默看了眼自己微紅的手,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把人打傻了。迪盧克沉默無言,但卻是了解溫迪目的的第一人,倒不是什么自家神一條心,而是親眼目睹罷了。
看來那晚的盆缽當(dāng)真多,不然他怎么舍得連命都豁出去了。
*——
“我們這次來,共有兩件事?!?/p>
“哦~?”
溫迪拿著勺子,一下又一下地攪著玻璃杯中的冰球,像個童心未泯的小孩子,稀奇地盯著它慢慢融化。
“我猜猜……小西婭第一時間來找我,那想必第一件事—定與我有關(guān)吧?!?/p>
“嗯…璃月的鐘離先生托我給你捎了句話”
“待到風(fēng)塵落定時,黃昏萩花議星芒”
“……”
*——
“抱歉,來晚了”
勞累了一天,一臉倦怠的琴從門外走進,手上還拿著一個方木盒子。瞥到屋里的幾人時,一時愣在原地,最后腦袋一空,下意識問道:“打擾到你們了嗎?”
迪盧克搖了搖頭,溫迪笑嘻嘻招呼道:“琴,快看誰回來了,小—西—婭~”
“西婭……”
林西婭走到她面前做出擁抱的動作,琴同樣張開雙臂,接受了她久違的擁抱。
她們松開彼此,一位陌生少女恰此上前,與琴對視上,自我介紹道:“溪?”
“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