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令院度過的第二年，你發(fā)現(xiàn)你的導師還真是鐘愛于他的弟子，當然這里的弟子特指贊迪克，你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新生招生時妙論派的演講會是由贊迪克負責了。

盡管他的性格是真的惡劣至極，就算是導師或是賢者也不會過多給予面子，這一年里光是你看到的他把導師氣的拍桌子的場面就不止一回兩回，但不管當時再怎么生氣，事后導師還是會選擇揭過。

但是只有一次例外，那是你印象里贊迪克最后一次去找導師，當時你幫忙去給導師送他實驗所用的資料，正好撞上了他痛罵贊迪克。

你記得那時你的導師是真的動怒了，隔了老遠就聽見了他的聲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平時你研究一些偏邪冷門的我不管你，但也沒讓你跑過來研究這些！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隨后你聽到了杯子砸碎到地的聲音，贊迪克出來了，他鎖著眉，眉眼間自是一股冷意，而他的衣服浸著水跡，很顯然先前導師拿茶杯扔向了他。

撞上了這一幕還與當事人遇到了你有些尷尬，也沒來得及去想青年身上的冷意是針對誰的，打算當作沒看見，轉(zhuǎn)頭回去避避風頭，等導師消了氣你再來，避免被波及到。

然而贊迪克卻叫住了你，你回頭看向他，他神色如常，沒有任何不堪，猩紅的眼底的默色也化開，他雙手抱胸，問你：“你覺得他老人家還會原諒我嗎?！?/p>

你愣了一下，但還是決定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回答：“學長你那么優(yōu)秀，只要好好道個歉老師會原諒你的。”

那時的你，還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對。

水青發(fā)色的青年輕笑了一聲，語氣玩味，你看見了他眼底的漫不經(jīng)心，也感覺出他有些啼笑皆非，他用一種嘲弄的語氣說道：“原諒？呵，大概這一次他不會原諒我了吧。”

你聽出玩味一詞在他的嘴中格外眷戀，像是他自己也帶著那么一些希望。

你不禁有些好奇，向贊迪克問道：“老師又因為什么和你生氣了？”

“沒什么，你沒必要知道，”他對你擺了擺手，似乎失去了興趣，轉(zhuǎn)身離開，你也因此錯過了他離開前最后的表情，“當然，也許過段時間你就會知道了?！?/p>

像是亡命之徒?jīng)Q定進行的最后一次賭注也以失敗告終，水青發(fā)色的青年目光沉沉，像是山雨欲來，卻又滴雨未落。

你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些，猶豫了一下，還是敲了敲導師的門：“老師，我來給您送資料了?！?/p>

聽到“請進”的回答，你推開了門，老人坐在他喜愛的躺椅上，正揉著眉心，你看著他，恍惚的發(fā)現(xiàn)他似乎滄桑了許多，像是經(jīng)歷了嚴重的打擊，整個人呈現(xiàn)出衰敗，頹喪的氣質(zhì)。

是因為先前與他的第一門生贊迪克的那番對話嗎？

你這樣想著，心中不免更為好奇了，但到底沒有向?qū)煷蚵?，交接完材料便離開了。

而不久后，你果然得知了那日贊迪克與導師談話的內(nèi)容，你頗為吃驚。

你的學長竟然在研究人/體/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