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一組帶鞋套印,但是帶套鞋印活動范圍很小,只出現(xiàn)在書房和臥室,初步推斷他應該是從書房進入,然后直奔臥室,再次回到書房離開?!?老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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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小偷嗎?” 劉成偉問道。
“不太像,這個人的目的很明確,這個人從書房進入,沒有停留直奔臥室,而且臥室內(nèi)沒有打斗痕跡,不僅僅說明他對現(xiàn)場環(huán)境非常熟悉,更說明他很可能跟臥室里的人非常熟悉,或者他知道臥室里的人處于無法反抗的狀態(tài),才會如此大膽的直奔臥室?!?
“現(xiàn)在來看,疑點越來越多了,他殺的可能性越來越大了?!焙類傉f道。
“是的,現(xiàn)場沒有明顯的翻動的痕跡和打斗的痕跡,尸體雖然沒有明顯外傷,但是落地距離和赤裸狀態(tài),以及被篷布遮蓋,都指向他殺?!壁w文杰接著解釋道。
“我覺得兇手也可能很早就埋伏在書房了啊?!眲⒊蓚グl(fā)表了自己的觀點。
“不會的,如果很早進入書房,那么肯定會遺留他在書房的活動痕跡,除非他進入后就沒有移動過,一直處于一個姿勢,這顯然不太可能”侯悅眉頭微皺,深思熟慮起來,說道。
“是的,他對現(xiàn)場非常熟悉,而且進入書房和臥室時都帶著鞋套,這意味著他有意避免留下自己的腳印,他已經(jīng)盡可能的減少遺留活動痕跡,說明這個人的反偵察意識非常強大,我現(xiàn)在對于當時臥室里的人的狀態(tài)非常懷疑?!崩现熘赋龅?。
“不錯,正常人都會對突然出現(xiàn)在臥室的人都做出反應,更何況當時兩人是偷情的狀態(tài),怎么會一點打斗痕跡都沒有呢?”
他們幾人聽到侯悅的疑問,瞬間陷入了沉默,開始思索起來。
“劉文,書房交給你了,一定要仔細勘驗,我再去臥室看一下,肯定有什么線索我們遺漏了”老朱對另一個穿著防護服的民警說道。
“那行,老朱您再仔細勘察一下,有什么發(fā)現(xiàn)及時聯(lián)系,我們先去殯儀館準備尸體解剖?!焙類偪蠢现煊辛诵碌南敕?,不好再打擾他工作,便說道。
于是,侯悅?cè)烁S周隊一起來到樓下。他們看到尸體已經(jīng)被殯儀館的車拉走了,遮擋棚也撤了。周圍的群眾大部分已經(jīng)散去,只剩下一小部分大爺大媽還在不遠處閑聊,不時地朝這邊指指點點。
侯悅來到剛才尸體的位置,抬頭環(huán)顧四周。他讓趙文杰再次拿出尺子,再次測量了尸體的距離居民樓的距離。
“周隊,從現(xiàn)場環(huán)境和尸表來看,還是懷疑是他殺,你盡快聯(lián)系家屬,做好尸體解剖的工作?!焙類傁蛑荜犝f道。
“行,你們先過去,我等下跟老李去聯(lián)系死者家屬后,直接過去?!敝荜牷貞?,并與一個保安離開了。
侯悅等三人上了車,他揉了揉緊鎖的眉頭,趙文杰則發(fā)動車子,飛快地駛出了小區(qū)。此時,道路上的積雪早已被清理干凈。
“文杰,找個地方隨便吃點早餐,吃完飯后直接去殯儀館?!焙類偺嶙h道。
“好的,師傅,那還是我們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吧?!壁w文杰答道。
侯悅沒有答話,又閉上了雙眼,但是緊鎖的眉頭,可以知道她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此時她的內(nèi)心肯定充滿了紛繁的思緒和不安,因為她知道眼前這個案子,肯定不簡單,兇手的目的不止殺人這么簡單。
趙文杰在前往殯儀館的途中,在一家早餐攤前停了下來。三人下車吃了點早餐。吃完早餐后,趙文杰給李所打了個電話,得知周隊已經(jīng)跟死者父母見面了,目前家屬已經(jīng)同意解剖,等下他們會帶家屬一起去殯儀館認尸。
幾人快速吃完早餐,便起身繼續(xù)前往殯儀館。
“小劉,今天我們兩個解剖啊,你做助手?!壁w文杰對劉成偉說。
“好的。”
“今天的現(xiàn)場,你有什么看法嗎?”侯悅突然問道。
劉成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思索片刻后說道:“首先,死者的落地位置,距離建筑物太近了,不像是自殺,更像是被人拋下來的,而且死者身上被人用篷布遮蓋,初步懷疑是他殺,其次,死者下肢多發(fā)閉合性粉碎性骨折,骨折呈下重上輕的特點,且斷端存在軸向錯位,初步判斷生前高墜的特點,同時說明死者落地前存在一定的意識,最后,死者房門沒有破壞痕跡,房內(nèi)沒有打斗痕跡,并結(jié)合現(xiàn)場分析,初步是熟人作案,我覺得我們還需要進一步調(diào)查受害者的背景和身邊的人,尤其是昨晚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凌晨離開的那個人,他身上肯定有重要的線索。”
“很不錯了,我實習的時候,可是一問三不知啊”趙文杰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你當時可是差一點就把重要物證給扔了”侯悅說道。
趙文杰吐了吐舌頭,可能是想找回點場子,便繼續(xù)說道:“死者赤裸,一種可能是死者當時穿了衣服,但是衣物上沾了重要物證或痕跡,發(fā)生高墜前被兇手脫掉拿走了,還有一種可能是死者本身赤裸的狀態(tài)下被人直接拋下來了,再者死者身上的篷布,肯定不是風吹上去的,首先一般人在車上遮蓋篷布時,都會做一定的固定,防止脫落,其次,昨晚雖然下雪,但是風不是很大,風向也不會是這個方向,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自然等偶然因素造成的遮蓋。很有可能兇手當時想轉(zhuǎn)移尸體,但突然出現(xiàn)了什么狀況,讓他放棄了,轉(zhuǎn)而用篷布遮擋,延緩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時間,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兇手出于其他目的,用篷布遮蓋,比如出于愧疚或者覺得尸體赤裸的太難看了,有這種想法的,一般都是死者的至親或存在感情基礎的熟人”。
劉成偉佩服的點了點頭,聽完趙文杰的講解,感覺自己茅塞頓開了。
很快三人便來到殯儀館解剖室,趙文杰和劉成偉馬上穿上解剖服,開始整理器械,然后把李艷的尸體抬到解剖臺上,一切準備好后,幾人便開始耐心等待。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老朱帶了三個年輕民警進來。
“吆,侯主任等著急了吧”老朱進門就說道。
“還好,你們現(xiàn)場勘驗好了有什么其他發(fā)現(xiàn)嗎”
“書房窗框上發(fā)現(xiàn)了指紋及掌紋,根據(jù)大小,初步判斷是女性的,等下死者的指紋采完回去,馬上進行對比,六樓的雨水管上發(fā)現(xiàn)了少量血跡,結(jié)合現(xiàn)場戴套鞋印的軌跡,初步判斷兇手應該是借助房屋外面的雨水管及空調(diào)外機進出現(xiàn)場的,血跡很有可能是兇手的”
說話間門外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哭聲。
“應該是死者家屬到了”
周隊和兩個民警攙扶著一對60歲左右的夫婦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進來后其中的老年婦女看到躺著解剖臺上的尸體,整個人一下子就癱軟了下去,周隊和扶她民警沒站穩(wěn),三人差一點直接摔倒了。
老人進來后開始哭天搶地,嘴里還不停的喊道我的女兒啊。周隊見狀,馬上對同樣滿眼淚花的男人說道:“叔叔,我先扶阿姨出去吧,讓小李先陪叔叔您確認下尸體”
周隊和另一個民警費力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將死者的母親抬出去。死者的父親,上前看了一眼死者后,點了點頭,然后向后靠在了墻上,掩面而泣。
“好了,讓叔叔也到外面去吧,文杰你再仔細檢查下尸表,我去跟家屬再交代一下解剖的事情,等家屬簽好字,你們再動手”侯悅對趙文杰說道
“老朱你們先開始吧,我跟周隊去給家屬做做工作,解釋一下”侯悅轉(zhuǎn)身又對老朱說道。
“好,你去吧”
趙文杰又撕下一條新的黑色標尺,貼在尸體表面,迅速仔細的重新檢查了一遍尸體,并重新拍了照。他們尸體檢查完,老朱他們就開始取死者指紋。劉成偉看到老朱他們艱難的將死者的手攤平,然后將黑色的墨粉涂在死者的手上,再將手指按順序一個個的將指紋拓印到對應的紙板上。劉成偉本想上去幫忙,卻被趙文杰一把拉了回來。
“這是痕跡物證的工作你不要插手,你只需辦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不是你的工作不要插手”趙文杰小聲的跟劉成偉說。
過了很久,侯悅一起又他們幾人又走了進來。
“老朱你們好了嗎,家屬已經(jīng)簽好字了”侯悅問道。
“好了?!崩现齑鸬?。
趙文杰聽到后,拍了拍劉成偉的肩膀,“來吧,小伙子,該我們干活了”
此時,痕跡物證他們也取完證,正在將物證封袋。老朱指著一個脖子上掛著單反相機的民警,說:“這位是小李,李廣朝,以后就是你們的御用攝影師了”
“我說老朱,你又金屋藏嬌了啊,這么帥的小伙子怎么現(xiàn)在才帶出來啊”趙文杰跟老朱打趣道。
小李羞澀的笑了笑,跟各位點了點頭,算是認識了。
“你們?nèi)靸深^的來打家劫舍,我當然得藏起來啦”
“誰讓你是地主土豪呢,每年你們那都來新民警,我們呢,八輩子才能看到一個新人”
“你們不也來新人了嘛,這位小兄弟之前就沒見過嘛”老朱指了指劉成偉說道
“侯主任,那我跟老朱先回去忙了,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們帶死者的父母回去再做個筆錄,那你們辛苦了”周隊走進來朝侯悅說道。
“行,有新情況到時大家再通一下氣”
“我說周隊,你是越來越像周扒皮了,現(xiàn)在都只??陬^感謝了嗎,什么時候來點實際的啊”趙文杰打趣道
“就你話多”周隊抬腿踢了下趙文杰的屁股,說道。
“別貧了,開始吧”侯悅對趙文杰怒斥道。
下午兩點半,侯悅和趙文杰驅(qū)車來到刑偵大隊,看到刑偵大隊的民警都忙忙碌碌、行色匆匆,兩人徑直來到刑偵一隊,推開門,發(fā)現(xiàn)只有一個民警在辦公室內(nèi),此時他正坐在電腦前面,將鍵盤敲打的啪啪作響。他聽到有人開門,抬起頭正好看到侯悅和趙文杰推門進來。
“侯主任、趙法醫(yī)您先坐一會,周隊他們馬上就回來了”一個年輕的民警起身說道。
侯悅和趙文杰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侯悅環(huán)顧一周后,便又開始閉目養(yǎng)神。趙文杰見無聊便來到民警的電腦前,看他在忙什么。
“小劉,你師傅什么時候回來啊”
“師傅只是讓我先回來把材料準備一下,理出一個思路來,等下好做匯報,痕跡那邊剛把現(xiàn)場、尸表和你們解剖的重要照片發(fā)過來了,我現(xiàn)在整理”
“尸表和解剖的照片也給你啦,這老朱,就欺負我們法醫(yī)室的,每次跟他要照片,都像是懷了孕的李夫人,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趙文杰抱怨道
“李夫人,誰啊”小劉問道
“哪吒他老娘唄,對了,你午飯吃了嗎”
“沒呢,哪有時間啊”
“那我去幫你泡包泡面吧”
“那再好不過,那我就不跟您客氣了”
“沒事”
“你要紅燒牛肉還是老壇酸菜啊”趙文杰熟練地從柜子里拿出了兩包盒裝的康師傅泡面問道。
“老壇酸菜吧”
“好嘞,客官”
不一會整個房間里都充斥著泡面的香味,而香味一出來,小劉的肚子就像打雷一樣,響個不停。
不久,周強跟刑偵一隊的幾個民警都風塵仆仆的回來了。趙文杰看到他們每人都用公文包托著一碗泡面,而周隊公文包上則托了兩碗,趙文杰馬上站起來去給他們開門,周隊則下巴抵住上面一碗泡面,轉(zhuǎn)身用屁股把門頂開,走了進來。
“周隊,你這隊伍帶的挺整齊嘛,怎么感覺現(xiàn)在你有點像一只老母雞啦”
“去你的吧,來小劉,先吃碗泡面”說著,周隊便端著泡面朝小劉走去。
“謝謝師傅,不過侯主任他們已經(jīng)幫我泡了”小劉順手將周隊手上的兩碗泡面端了下來,放到了周隊的辦公桌上。
“好了,那大家抓緊時間,邊吃邊說吧”周隊順手將小劉桌上的泡面端了起來,說道。
小劉放下泡面轉(zhuǎn)身,剛好看到周隊把他的泡面拿起來大快朵頤起來,他愣了一下,剛要說什么,又把話咽回去了,搖頭笑了笑,把周隊桌上的泡面端起來,也大快朵頤起來。
“不急,還是等大家吃完再說吧”侯悅看了一圈,不忍道。
“沒事,速戰(zhàn)速決,小劉把電腦連到投影儀上”周隊將頭扎在泡面碗里,頭也不抬地說。
“文杰你幫小劉操作一下電腦,讓他把面吃完”侯悅對趙文杰說道,小劉馬上投來了感謝的目光。
趙文杰將筆記本電腦拿過來,連到投影儀上,設置好。周隊和其他幾個民警借著趙文杰裝電腦的空隙已經(jīng)把泡面風卷殘云,一掃而光。
“小劉,你先介紹一下案情及走訪情況”
“好的,師傅”
“今晨南陽景苑有人報警發(fā)現(xiàn)女尸,民警到達現(xiàn)場后確認死者為李艷,為該小區(qū)34幢803戶戶主,本市機械廠會計,現(xiàn)場尸體被一條篷布遮蓋,全身赤*,女尸現(xiàn)場呈腳里頭外,雙腳距離樓棟85厘米,死者生前有過性行為,體表未發(fā)現(xiàn)約束傷,死者房門未被破壞,房內(nèi)未有打斗痕跡,房內(nèi)發(fā)現(xiàn)四組鞋印,其中一組為戴套鞋印,由死者落地上方書房進入,直奔臥室,再回到書房,書房一側(cè)建筑物的雨水管及空調(diào)外機也發(fā)現(xiàn)了戴套鞋印,其中六樓雨水管上發(fā)現(xiàn)了少量血跡,經(jīng)現(xiàn)場勘驗,初步懷疑是一起他殺案件。經(jīng)查,死者老公劉光華,為機械廠工程師,昨天被安排去鄰市出差,其昨天下午入住鄰市如家酒店中山路店,但其昨天傍晚離店外出后未歸,目前失聯(lián)。據(jù)鄰居反映及電梯里的監(jiān)控顯示,昨晚10點14分有個男人去了死者家中,凌晨4點54分離開,經(jīng)鄰居及死者同事辨認此人是死者的老板,今天也沒有去上班,但目前也處于失聯(lián)狀態(tài),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就是這樣?!?/p>
“侯主任,尸體解剖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和補充的嗎”周隊見小劉說完,向侯悅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