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晏欽......是我的錯。這次數(shù)學(xué)計(jì)算粗心了。

孔默粗心？

孔默擺弄著手中的鑰匙扣，有些想笑。

孔默我不信。

孔晏欽.......我，我回去寫反思。

......

父親總讓他站著寫反思，并要求字跡不能潦草。

這個姿勢他維持著很難受，但又怕父親突然推開門，說他沒規(guī)矩。

他不敢寫得太少，有無數(shù)次他只寫幾行，父親便把那紙張撕碎了扔到自己身上，

青春期他總想和父親對著干，父親從不對他動手，只是微微看他一眼，他就不敢再造次。

孔晏欽爸.......請您檢查。

一份字跡工整的反思遞到他身前。

盛夏，他站著寫完反思就已滿身大汗淋漓，腿軟得發(fā)顫。

孔默略微看兩眼，便放到了一邊。

孔默這次，不好。

孔默對他成績的評價只有兩種，“不錯”和“不好”。

他得到的，大多是后者。

孔晏欽..........

他不知道該回答什么，只能低頭沉默。

孔默再站會吧，清醒清醒。

他真的.........受不了了。

小腿太累了，他拼盡全力才能撐起將要倒下的自己。

孔默打開了空調(diào)，隨后走了出去，書房只剩他一人罰站。

他大可以趁著孔默出去的空檔偷會懶，但若是被父親看到，又免不了一通教訓(xùn)。

父親的書房很整潔，書架上的書放得整整齊齊，辦公桌也整理得井井有條。

他的父親是個天才，天之驕子。

十六歲拿到國內(nèi)頂尖學(xué)府的保送，二十四歲在英國拿下雙博士學(xué)位，他的老師更是學(xué)術(shù)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

而自己和父親對比起來........不，自己和父親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孔晏欽.......唔！

孔默剛進(jìn)來就看到孔晏欽吃痛揉腿的表情，皺了皺眉，

孔默你坐下吧。

他手中一柄戒尺，看著孔晏欽，

孔默有點(diǎn)懲罰？

孔晏欽認(rèn)命，緩了一會就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將自己的雙手遞過去。

父親的戒尺并不很疼，只是羞恥。

孔晏欽您......您打吧。

話音剛落，孔默就揮動手中的戒尺朝著他的手心抽去。

啪！一聲脆響！

他手心立刻腫起一道紅痕。

孔默痛嗎？

孔晏欽.......痛。

孔默手中的戒尺連續(xù)落下，每一下都落在他的手掌心上。

他咬著牙齒，一聲不吭，任憑他手被一道道紅痕覆蓋，最后完全紅腫起來，他依舊沒有吭聲。

孔默以后別再有了。

他早就習(xí)慣了父親的戒尺，只是腫了一層，對他來說沒什么。

只是.......他已經(jīng)很努力了，父親對他，從來都是只看結(jié)果。

他羨慕著父親對其他人的溫柔，對學(xué)生的寬松，對師弟的縱容，對別人家小孩的慈愛。

那份溫柔對誰都可以，唯獨(dú)不能對他.........

痛嗎？應(yīng)該是痛的。但是感覺不到了。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