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司玥早早的,就被女仆小雅叫醒了。睡眼惺忪地洗漱結(jié)束。
穆云朗早就已經(jīng)在餐廳等著她一起吃早飯了,為了參觀玉石加工廠,司玥特意撿了一件簡潔利落的衣服,扎著丸子頭,顯得青春洋溢,可愛無敵。
“穆爺爺他們不和我們一起吃嗎?”司玥在小雅的指引下,坐到了穆云朗左側(cè)的位置,巨大的長桌就他們兩個人,空曠又冷清。
穆云朗示意小雅給司玥倒上溫?zé)岬呐D滩砰_口解釋, “穆家祖宅樓宇成群,直系旁系數(shù)量也多,大多都是在自己的小院里吃飯,除了重大節(jié)日,很少聚在一起?!?/p>
司玥默然,這簡直就像是古代老古板似的生活啊,后宅內(nèi)院,妻妾成群,勾心斗角,咦,想想都覺得恐怖。
似是看出了小姑娘的腦補(bǔ),穆云朗咽下口中的荷包蛋,不得不出聲解釋,“穆家沒有你相信的那么復(fù)雜。”
直系親屬,連同他那個父親,因?yàn)闊o法接受他的掌權(quán)早早就搬到了外頭過著逍遙富貴的生活。
旁系的二叔在他小的時(shí)候就離開了穆氏,自立門戶做他的古董生意,與他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出國的出國,離家的離家,被放逐在外,沒有他的同意,根本沒有資格回到云州,如今住在穆氏老宅的也就只有爺爺奶奶了。
“嗯?!彼精h嘴里抿著菠蘿包,無辜的大眼仿佛再說,是的,你說得都對。
“…”可穆云朗就是覺得那張無辜的笑臉下是滿滿的不信。
苗玉玉石加工廠,穆云朗對老吳說了一聲地址便坐到了司玥的身邊。
穆云朗指尖點(diǎn)了點(diǎn)膝頭,任由司玥在車?yán)锱韯尤サ靥剿?,小姑娘嘛,就是好奇心?qiáng)的時(shí)候。
倒是那家玉石加工廠,他離家早,對云州當(dāng)?shù)氐那闆r了解甚少,不過接受穆氏當(dāng)家人的位置時(shí),他也通過文件做了些許調(diào)查。
苗玉玉石加工廠在十幾二十年前也可以說是行業(yè)翹楚,其中的手藝人,玉雕師,都是有著幾十年手藝的老師傅,工藝精湛,作品有價(jià)無市。
可是隨著機(jī)械水平的提高,時(shí)代洪流之下,行業(yè)競爭層出不窮,由因?yàn)槊缬裼袷庸S第一代宗師苗子齊的去世,加工廠一落千丈,老師傅們都有老去,死去的時(shí)候,老一輩的手藝,新一代人承接不下,自然也只能成為優(yōu)勝劣汰的沙礫,被市場吞沒。
“??!”
穆云朗連忙扶住司玥的身子,一個急轉(zhuǎn)彎,讓本就不安分的小姑娘直接順著慣性朝穆云朗的方向倒。
老吳從后視鏡看著被老大護(hù)在懷里的小姑娘,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瓣?duì)長,有輛摩托車,沒傷著吧?!?/p>
穆云朗把小姑娘扶正,“你好好開?!?/p>
司玥有些奇怪于老吳輕快的語氣,卻也沒有多想,看著窗外的黃泥水坑,抿了抿嘴,“都說要想富,先修路,這家玉石廠開在那么偏僻的山坳里,能有生意嗎?”
老吳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不是,估計(jì)就是個茍延殘喘的夕陽企業(yè)了?!?/p>
也虧得這黃泥路不長,否則司玥都覺得自己快要暈車了。
穆云朗抬頭望著銹跡斑斑的紅色鐵門,哪里還有二三十年前門庭若市的繁榮模樣。
苗小苗早就看見那輛低調(diào)的邁巴赫了,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除了那幾個戀舊的老客戶,誰還會來啊。
“司小姐,來得早啊?!?/p>
司玥沖著苗小苗揮揮手,“早啊,攤主老板?!?/p>
“嗨,別叫我攤主老板,我那小破攤在兩天就不擺了,還是做我的老本行,雕雕翡翠。”
相較于司玥的熱絡(luò),穆云朗安靜許多,趁著兩人聊天的功夫,便把這小破廠子看了個清楚,地方不小,打掃得也算干凈,只是新的,舊的不少廢棄的設(shè)備玉石丟在里里外外,顯得雜亂無章。
“你呀,運(yùn)氣好,今天咱們苗大老板就在廠里,給一個客戶雕觀音,有沒有興趣看看?”苗小苗斜眼撇了穆云朗一眼,最終將目光定在司玥的臉上,相較于資本家,他還是更喜歡這個清澈如靈的小設(shè)計(jì)師。
“好啊好啊?!?/p>
“走,大哥帶你去。”苗小苗也是個自來熟的性子,一會兒功夫就開始和司玥稱兄道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