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我就接到了法忍師伯和法麓師兄、法觀師弟三個人的飛羽傳書——他們?nèi)齻€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因為在某一次出差之前,師父曾告訴我說,他給我找好了未來媳婦兒:他要帶徒弟回去見家長。于是乎,我興高采烈地收拾包袱、準備跟隨師父返回老家。
但是,等待我的卻并非是美麗富裕的城市,而是一座陰森詭異的墳墓!
這座墳墓建造在距離帝國首都五六千米的郊區(qū),占地約兩萬平米左右。據(jù)說,它是一件邪惡的神器所致,專門用來祭祀的。
這座墳墓的周圍被濃重的黑霧籠罩,仿佛從來都沒有陽光照射在上面。
每年的今天,我們閭山法門的道士,都必須到此祭奠,祈求保佑。
我們按照師父提供的位置找到了那座墳墓。
在那里,我看到了許多尸骨,還有許多鮮血。
在那些殘缺不全的尸體里面,還有幾具新鮮的身軀。
那是幾個女性死者,年齡最大的應該超過了三十歲,她穿著暴露的服裝。
她們臉色慘白,眼窩深陷,嘴唇烏青,手腳干瘦如柴,像是被吸盡了精氣。
她們死狀極為恐怖,讓人觸目驚心!
我感覺到了強烈的寒意,渾身發(fā)抖。我很奇怪——現(xiàn)在的事態(tài)非常棘手,已經(jīng)越鬧越大了。師傅怎么不直接回山搖人呢?
我把接到法忍師伯和法麓師兄、法觀師弟三個人書信的事告訴了他,師傅卻跑,現(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弄到,如果把同門師兄弟全都牽扯進來,萬一有發(fā)生什么意外,自己恐怕不敢回去面見師門了。
原來他還有這個顧忌,不過這都是小事了。
眼前這些人這些尸體都是怎么回事?他們都是怎么來的,他們是被誰殺死的?這些問題非常棘手。
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只能退后。
可是,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我卻聽見身后隱隱約約似乎傳來一陣歌聲……
那歌聲飄渺空靈,似有若無,讓我產(chǎn)生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我突然想起了那句詩,“我欲乘風歸去,惟愿瓊華不墮”,于是便循著歌聲尋去。
在一個破敗的房間內(nèi),有張破舊的木床、一塊簡陋的木桌,一盞昏暗的油燈,以及一個衣衫凌亂的女人。
這個女人,竟是剛才死在路邊的那個漂亮寡婦。
我站在門口看了看她,她睜著眼睛,但是沒有焦點,表情呆滯。
她的眼珠是金黃色的,眼瞼的縫隙中流淌出細微的淚滴。我猜測,她應該是做夢了吧。
在我身旁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我?guī)熜掷钗目?。另一個是他的妻子劉翠花。
劉翠花看到我之后,立刻激動起來,她伸出雙臂,緊緊抱住了我:“你終于來啦!”
我輕拍著劉翠花,安慰她道:“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們出去。”
劉翠花突然松開了我,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胸前。我低頭一看,胸口上赫然有幾條紅印子,是劉翠花掐的,而且掐得特別狠。
我頓時惱羞成怒,一把抓住劉翠花的胳膊:“你這是干嘛?。?!”
劉翠花哭了起來,抽泣著說:“我……我也不知道?!彼痔痤^望向李文俊,說,“文俊哥,咱們是夫妻啊,他是你侄子,你快幫忙勸勸他吧,他不答應,我們永遠也逃脫不了這個鬼地方的?!?/p>
李文俊嘆了一口氣,對我說道:“陸左,翠花妹子也是受害者。她當初本來有機會嫁到大戶人家的,結果卻碰到了這樣的災難。我們不能丟下她不管啊?!?/p>
“我明白?!蔽依淅涞囟⒅钗目。骸澳慵热皇俏沂迨?,那么,請你先告訴我,你和我媽是什么關系?我媽的肚子里懷著的孩子,是誰的種?你又是怎么知道我爸爸的存在的?”
“呃……”李文俊遲疑了片刻:“我是你媽媽的男朋友。至于你爸爸的事情……我確實知道,但是你要相信我,這其中絕對有誤會!”
我不由分說地拽住了李文俊的領子,把他拉到了窗臺前。
我指著樓底下的那座墳墓,質問他:“你告訴我,這座墳墓究竟是哪里來的?它究竟代表著什么意思?”
李文俊的眼眶濕潤,哽咽著說道:“那是一座古墓……里面葬著我們閭山法門一百零八代祖師爺。”
“你胡說八道!”我咬牙切齒地罵道:“我們的祖先,早在二百年前就已經(jīng)消亡了!你少拿這種話騙我!”
李文俊連聲解釋道:“我沒有騙你!我們是真的!我親耳聽到過的!這座陵墓的主人,就是我的太爺爺……他是二百年前,被一個姓陳的術人,在一夜之間屠戮殆盡!他們的靈魂被禁錮在了那座古墓之中,永世不得輪回!”
我瞪大了眼睛,半晌才說不出話來。
原來是這么回事……
二百年前,一個姓陳的術人屠戮了整個閭山法門。那是一樁曠世仇恨。我們的祖師爺們雖然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人世,但是靈魂依然被禁錮在這座孤墳里,永世不得翻身,這種折磨,比殺了他們,更加痛苦。
這是多么殘酷的刑罰呀!
我想到了我爺爺曾經(jīng)跟我講述的那個故事。
二十多年前,他和同行們奉命到南疆執(zhí)行一項秘密任務。在執(zhí)行途中遭遇到了伏擊,九死一生逃了回去。
不過我現(xiàn)在有三位同門師兄弟幫忙,什么都不怕了!
這下人都到齊了!眼前的迷霧也突然沒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