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感覺在一點一點下沉,仿佛要墜入那普藍(lán)色深海之中,黑暗一點一點遮上人視線。
仿佛從現(xiàn)實里拉扯出來。
?“猜.猜.我.是.誰?”陸驛站聽見有人在他耳邊一字一頓道,捎帶笑聲的嗓音惹得人耳根微紅。
陸驛站笑道:“方點,你就別玩我了?!?向前一步留開距離后轉(zhuǎn)過身看向?qū)Ψ?,陽光暖暖撒在人開朗的笑容上,露出整齊的八顆白牙,眼角向下彎,頭發(fā)整齊束攏成一個高馬尾,漏出的發(fā)絲因暖陽而柔和可以分清一絲一縷。
好像?一直在開心的笑著,從不會有負(fù)面情緒,總是能感染周圍人正視一切。
我為什么會這么想...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
畫面一轉(zhuǎn),迎面而來一只排球近在眼前飛快向人臉壓來?。實在太突然了,一句國罵還未出口就和球來了個臉撞臉。
“?陸同學(xué)!沒事吧!”一雙鞋進入畫面,陸驛站抬起頭來,可能是逆著光原因,看的有些不大真實。
陸驛站捂住被砸的最慘的鼻梁,苦笑道:“沒事沒事,?不是很疼。”與人四目相對,笑道:“怎么每次都打到我啊?!?/p>
方點曲膝半蹲下來?,與他平視,揉了揉人臉,笑道:“幸好沒毀容嘛,不然我還怎么對著這張臉搭訕啊。”
“方...方同學(xué)?!蹦樦苯蛹t了一半。
畫面逐漸褪去,不知過了多久...陸驛站看見的不再是?那張完美的笑容了,頭發(fā)也沒有梳得那般整齊,雙手鎖鏈懸吊起來,垂著頭,頭發(fā)披散著坐在地上,神色憔悴了不知多少的方點。
“方...方隊...”
他們之間相隔太遠(yuǎn)太遠(yuǎn)了,?仿佛有一堵透明的墻擋在兩人之間。
“啪嗒”一聲響起,一個身著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xiàn),雙手扣著銬手,身上綁著鎖鏈,臉上喜悅的表情破碎成驚慌。
“唔...”方點想忍住哭聲,卻無法壓住喉嚨里溢出的那點哭聲,嘶啞悲痛,如同絕望邊界上的困獸般低哄。
?無能為力的感覺太糟糕了...
實在是太糟了...
只能看著男人在這場只有兩位觀眾的單向屠殺游戲下一點一點被折磨玩弄至死。
?除了他們再沒人知道一個人的消失了。
畫面再一轉(zhuǎn)?。
他再次看到方點,綁著高馬尾,穿著合身的白t和運動短褲,穿著高出運動鞋一截的白色襪子,手里拿著一個排球,笑得陽光又燦爛。
陸驛站看得一動不動,眼神一絲一毫都不錯開。
是笑著的方點。
似乎有人在操場上叫她的名字,她回過頭,馬尾在空中蕩出一個輕快的弧度,她似乎看到了誰,臉上的笑變大了,把手中的排球交給了身邊的人,嘴里似乎在回應(yīng)那個人。
她奔跑起來,三步并作兩步從高高的臺階上跳了下去,笑起來張開了自己的雙手,落入那人懷中。
陸驛站的心也揪的一痛,難受極了,仿佛被人掐住了心臟。
疼極了。
畫面又轉(zhuǎn)換了。
方點拿下他唇邊的煙來抽。
下一瞬,陸驛站的瞳孔收縮,不可置信的看著近在咫尺的臉。
方點伸出兩指抽出他唇邊的煙,然后上前一步,微微踮起腳,單手環(huán)抱住他的后頸,閉上眼睛吻了他。
人不清不醒,總覺得忘了什么,但此時心中只剩下...
方隊的唇...好軟。
畫面轉(zhuǎn)換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他看見了唐二打和蘇恙,看見了岑不明,看見了喻隊,看見了董隊。
但畫面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最后,
方點的背影映入眼簾,陸驛站什么都記起來了,他瘋狂都奔向方點。
夾帶著哭聲大喊道:“隊長——!”
方點轉(zhuǎn)過頭來,回眸一笑,但已經(jīng)看不透徹了,模糊的像一層馬賽克。
剎那間卻與神殿里的痛苦的方點飛快切換畫面。
一個滿面春光卻模糊了面孔,
一個悲痛欲絕卻向往著勝利。
此時,他不是殺手系列的戰(zhàn)術(shù)師逆神,不是所謂的預(yù)言家,不是那個可靠的第一支隊隊長,他只是一個仰慕方點的小屁孩罷了。
笑聲傳到耳內(nèi),“唉,聽著呢,小陸怎么了?”
“方隊...我想你了?!?/p>
“噗,多大了,想我哭什么。”
“嗯...我不哭”說著,但眼淚止不住從眼眶里流出,怎么都止不住。
“我不哭...嗚——”
“我不哭?!?/p>
但面前的方點卻一點一點變成光影開始消散...
“陸驛站,我們會贏的?!?/p>
話音落下,光影消散成銀色玫瑰花瓣隨風(fēng)而散。
“快點醒來吧。”
...
...
...
陸驛站眼皮一點一點睜開,映入眼簾的白色天花板,床旁的廖科正在一旁撐臉小睡,聽見響動頓時醒來,看人已經(jīng)醒了,道:“你這傷患還有臉哭,真會糟蹋自己啊?!?/p>
這時陸驛站才注意到自己濕潤的眼眶,淚水已從眼角沿臉邊劃過。
他用這平時最常用的笑容回道:“是啊,我可沒臉哭。”
我要帶著所有人一起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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