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被捕快押到了縣衙,知縣見又是這幾個游手好閑,整日喝酒賭錢,偷雞摸狗,訛人錢財?shù)臒o賴,審案之前每人先打三十大板。
挨了一頓板子,剛一審就都交代了。李春秀的丈夫是知道她要打胎也是同意的,喝酒時和狐朋狗友說了,他們便想出到醫(yī)館訛一筆錢的主意,只是他們的算盤打錯了,胡善祥并沒有被他們嚇住,乖乖的給錢私了。
他們在醫(yī)館打砸了一些東西,好在都不是值錢的東西,讓他們陪,他們也沒錢陪,醫(yī)館也就不讓他們陪了。知縣按照律例,判他們每日戴著枷在城門口示眾一個月。
陳蕪正準備去外面買晚飯,聽到敲門聲,轉(zhuǎn)身去開門。
周霖提著一個食盒,笑著道:“胡姑娘為了感謝兩位相救,從酒樓叫了些飯菜讓小人送來?!?/p>
“代我們謝謝胡姑娘?!标愂弬?cè)身讓周霖進屋。
周霖打開食盒,將飯菜一一擺到桌上。
“請小哥兒代我謝謝胡姑娘?!敝煺盎f道。
“嗯,飯菜擺好了兩位請用。”
“聽說胡姑娘之前雙腿是好的?!?/p>
“是,胡姑娘一個月前突然雙腿不能動了?!?/p>
“?。】墒堑昧耸裁床。磕茚t(yī)好嗎?”
“小的聽說是痹癥,這病要一兩年才能好?!?/p>
“原來是這樣?!甭牭侥苤魏?,朱瞻基心里一陣高興。
“兩位沒什么吩咐的話,小的就先走了?!?/p>
“陳蕪,送一下小哥兒。”
陳蕪將周霖送出房間。
胡善祥用過晚飯,洗漱罷半坐半躺在床上,低頭看醫(yī)書,沒有像往日一樣去大堂寫醫(yī)案,今日因為那些人鬧事兒,下午也沒幾個人來醫(yī)館看診,便早早寫完了醫(yī)案。
直到夜深人靜,胡善祥才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活動一下。推開窗,月光湛湛,如水銀般流泄。
胡善祥輕輕推開房門,走出房間,趁大家都睡了,在院子里走一走。
陳蕪發(fā)現(xiàn)這幾天快到胡姑娘回后院的時間,太孫殿下都會到院子里去,和胡姑娘打招呼時,太孫殿下的嘴角上揚,整個人看著都很高興。
這日晚,胡善祥又趁著夜深眾人都睡了,在院子里散步。走了一陣兒,到葡萄架下坐著賞月。
朱瞻基躺在床上睡不著,索性起身去院子里走走。剛出房間,就發(fā)現(xiàn)葡萄架下好似坐著一個人,他也不知道為何,心里就是很想走過去瞧瞧是誰還沒有睡。
胡善祥仰臉看著夜空,腦中想著日后的打算,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朱瞻基正向這邊走過來。
走近了一看,竟然是胡善祥,更讓他驚訝的是她沒有坐輪椅,身邊也沒有輪椅,她的雙腿是好的!
胡善祥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離她只有一步遠的朱瞻基,頓時心里有些慌,平靜一下,開口道:“請朱公子替我保密?!?/p>
“胡姑娘為何要假裝癱瘓?”
“迫不得已?!?/p>
“莫非是為了不參選太孫妃?”朱瞻基知道,皇爺爺派人來濟寧選太孫妃,符合年齡的身體健康的少女都要參加。
“嗯,是的?!?/p>
胡善祥的回答讓朱瞻基皺了皺眉,“為何不想做太孫妃?”
“不想被當做祥瑞,像一個禮物一樣被家族獻上去。”
“也許太孫并不會把你當禮物呢?”
“聽聞太孫很優(yōu)秀,而我只會給人看病,對女紅和琴棋書畫都是一竅不通的,太孫應該和能與之彈琴賞畫的人在一起?!?/p>
“天晚了,我該回房了,朱公子也早些回去休息?!焙葡檎f著站起身。
“我沒有答應替胡姑娘保密。能一起彈琴賞畫固然好,但并不是必須要如此,喜歡一個人,并不會在意她是不是會女紅,會琴棋書畫?!?/p>
望著胡善祥的眼睛,問道:“胡姑娘會因為對方也會醫(yī)術(shù)而喜歡對方嗎?”
朱瞻基的目光讓胡善祥心中一動,低下頭不去與他對視?!拔覜]有想過這個問題?!?/p>
“我來回答你,我不會在意你不會什么,我”
“我要回去了。”胡善祥打斷朱瞻基的話,小跑著往房間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