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出院了，這次我看到了周銘晨和陳巖，兩個高大的身影屹立在我的眼前。

“放心，我現(xiàn)在想開了！為了你們，為了文婷，我想好好活著?！?/p>

“直至生命終止的那一刻！”我緊緊握住了他們的手，鄭重宣誓。

那天的陽光不算明媚，可我卻清楚看清我未來的道路——活著。

他們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是和藹的笑容。

呼的一瞬間我竟有些恍惚，為什么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了?就像當(dāng)初的周城徐一樣！猛的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你們在哪？”我環(huán)顧著四周，但周圍都是唏噓的虛偽的笑臉面具，他們直勾勾地注視著我，窒息與恐懼，簡直就是噩夢！

可我清楚的知道——這不是夢，是現(xiàn)實！

“我的頭好痛！好痛！”

我抱著頭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看不清任何人的臉，也聽不清任何人的聲音。為什么！為什么！難道……我又生病了！

“將這個瘋女人安頓好，務(wù)必不要讓她跑出去！”

誰！誰在說話！

“要不是怕她鬧事，我早就……”

這是周城徐的聲音，瘋女人?她說的是我嗎？可我為什么看不見他?那個罪人在哪?在哪！

我疼的冷汗直冒，視線再一次模糊，隨后變得清晰。

一切……似乎回歸了正常，可我覺得這些事并不簡單，為什么我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明明聽見了周城徐的聲音，卻看不見他的人，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就好像，我中邪了一樣，似乎有關(guān)于周城徐的事情都好靈異！

“馨馨，你怎么了？”周銘晨小心翼翼地詢問我，滿臉的擔(dān)心。

“沒事……陳巖，我有話跟你說！”我猛的想起許文婷的遺言，我想告訴他——文婷的真心。

陳巖看著我，“我知道……是文婷的事吧?！?/p>

萬般語言像堵塞在我的喉嚨，連咳都咳不出一次一句。

“這里說話不方便，我們上車再說吧……”

那是周銘晨的車，灰調(diào)的顏色與他的氣質(zhì)相符。

我本來想有很多話先跟陳巖說的，可是明明不暈車的我卻感到頭暈?zāi)垦＃t(yī)院門口的感覺一模一樣。

“我有點困，我們到公司在說吧……”

我沉沉地睡去了，似乎自從跳海之后我就格外愛睡覺，可卻是一層一層地陷入夢境……

“為什么她還沒醒！既然不醒 你們幾個就上吧！”周城徐的聲音再一次縈繞著我。

可我明明在車上，卻聽不見汽車馳騁時風(fēng)的呼嘯，只能聽見幾個男人戲謔的笑聲，模模糊糊中向我靠近……

這是為什么?我是清醒的，我的夢境可以自己掌握，可是我像是被奪舍一般，即使我萬般掙扎也不能動彈。

可是這明明是夢，為什么這么真實？我親眼看著我再一次被殘忍地對待，猥瑣的男人趁著睡夢，肆意地朝著無辜的少女發(fā)泄著。

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從天黑到天亮……

我似乎能與她同感一般，她的每一次痛苦我都能感覺到;我能聽到她的吶喊，可我什么也做不到。

那是我與我自己離得最近的一次，也是最遠(yuǎn)的一回。

我又清醒過來，迷迷糊糊看著周銘晨專注地開著車，陳巖則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

究竟哪個是夢境……哪個是現(xiàn)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