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呆在那里,很長時間,那種緊張才漸漸褪去。
不知為何,他的靠近,讓她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緊張,并不是因?yàn)閯e的什么,只是難以接受異性如此的親近的距離。
突然覺得口渴的厲害,唇齒幾乎要生煙,她看了一眼飲水機(jī)的方向,想到?jīng)]有經(jīng)過主人同意,私自翻用人家的東西,不太禮貌,站起來,上樓,站到他房間門口,抬了幾次手,縮回幾次,終是輕輕地敲了一下門。
站了一會兒,不見人應(yīng)聲,也不見人開門,剛要折回去,門突然開了。
臥室里還傳出嘩嘩的水聲。
劉耀文腰間系了一塊浴巾出了浴室,看到舒舒,眸底閃過一抹錯愕,隨即,恢復(fù)了一貫的清冷。
舒舒耳根紅成了一片,真沒想到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身材會保養(yǎng)得這樣好,難以想象,她移開視線,
舒舒劉先生,對不起,我以為……
劉耀文從旁邊拿了一件浴袍從容地披上,視線又落在舒舒身上,
劉耀文一個人習(xí)慣了,舒小姐,不要介意。
舒舒怎么會?
舒舒訕訕地笑了一下,摸了一下后腦勺,
舒舒我想喝水。
劉耀文飲水機(jī)似乎不在我的臥室。
劉耀文眸底閃過一抹異樣,緊緊盯著舒舒。
舒舒我知道,我是和你說一聲……
劉耀文太客氣了。
舒舒還有,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手機(jī),我手機(jī)……
還沒有等舒舒說完,劉耀文轉(zhuǎn)身拿了床上的手機(jī),遞給舒舒。
舒舒謝謝。
舒舒拿了手機(jī),給柏曉打了一個電話。
柏曉一直追問她在哪里,她不善撒謊,說在劉耀文這里。
柏曉在那邊笑出了聲,
柏曉哎喲喂……
舒舒怕她說什么不好聽的話,趕緊掛斷了,本來已經(jīng)十分尷尬,柏曉再亂說些什么,今晚就睡不著了。
還了手機(jī),下樓用一次性杯子接了熱水,到了客房,她才松了一口氣,想洗澡,卻沒有浴袍,還是算了,可別像上一回,他一敲門,她穿著T恤濕噠噠沾在身上站在那里開門,多尷尬。
她喝了溫水,剛躺下沒一陣,突然聽到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起身開門,看見劉耀文,微微吃驚,想到他曾吻過自己,臉色不太自然,
舒舒劉先生,有事嗎?
劉耀文揉了揉鬢角,輕闔長眸,
劉耀文頭脹痛,回來的時候忘記買醒酒藥了。
舒舒臉上表情一松,
舒舒我出去幫劉先生買。
劉耀文有些遠(yuǎn),你一個人出去不太安全,你開車,我陪你去。
劉耀文聲音很輕,顯然很不舒服。
舒舒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腦勺,
舒舒我學(xué)過開車,考了駕照以后就沒怎么碰過。
劉耀文沒事,我教你,實(shí)在不行,我開。
舒舒我學(xué)了兩年,才過了路考,以前練車的時候,教練總說我求你了,我還有兩個小孩要養(yǎng),還有老人要養(yǎng),再兜兩圈連骨頭都找不到了……
舒舒窘迫看向劉耀文,他開,醉成這樣,酒駕不好吧?她開,那是拿兩個人的生命開玩笑!
劉耀文輕笑,
劉耀文教練不稱職。
舒舒囧,“
舒舒其實(shí)喝醒酒藥不太好,用蜂蜜泡熱水喝,也可以醒酒,不知道劉先生家里有沒有蜂蜜?
劉耀文輕闔長眸,搖了搖頭,
劉耀文不頂事,明天早上我還要見一個重要的客戶。
舒舒為難地看了一眼劉耀文,
舒舒要不我們走路去吧,我開車真的不太行。
劉耀文總有個過程,慢慢就習(xí)慣了,別太緊張。
他安撫地觸了一下她肩頭,到車前,將舒舒推進(jìn)駕駛艙,俯身,拉過安全帶,攏在她腰上,抽緊。
舒舒一下子僵直了背,低頭看劉耀文,他的手一挨到她腰上,如帶了一股干燥的電流過身,不由地輕顫,
舒舒劉先生,我自己來。
話音剛落,劉耀文已經(jīng)幫她系好安全帶,直起身子。
舒舒這才舒服了一些,手一擱到方向盤上,就開始不停地輕抖。
他大掌蓋住她的手,
劉耀文別抖,這樣。
矯正好她的姿勢,他上了副駕,在一邊指導(dǎo)。
舒舒硬著頭皮打著方向盤,車速開的極慢,如蝸牛慢慢爬。
她偷偷地想,這一路上,幸好沒車。
剛這么想著,對面過來一輛車,后面也來了一輛車,明顯要超過去。
她一緊張,用勁地錯踩了一腳油門,只聽見嗡地一聲,車速直線飆升,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抖得不成規(guī)律。
眼看就要撞上超到前面的車,舒舒認(rèn)命地閉上了眼睛,睫毛也在顫動。
劉耀文別慌。
緊急關(guān)頭,劉耀文握住她的手,猛踩了一腳剎車,從容地將方向盤打到了一邊。
車子拐到一邊,熄火了。
他另一只手臂擱在舒舒胸前,阻住了舒舒前傾的勢頭。
舒舒胸前被他手臂碰的有些痛,也沒有意識到問題關(guān)鍵所在,僵直地坐在那里,氣喘得厲害。
她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劉耀文,心,依然撲通撲通狂跳,剛才本以為死定了
舒舒幸虧有你
劉耀文沒事,別太緊張,你開車還可以。
劉耀文手移開手臂,撫上她肩頭,輕攏,聲音醇厚,像個和藹的導(dǎo)師。
舒舒對著劉耀文一笑,漸漸放松,如果換成是蘇子航,他一定會板著臉,指責(zé)一通,說她笨手笨腳。
劉耀文看向舒舒,
劉耀文還能開嗎?
舒舒搖了搖頭,她真的不行了。
劉耀文拿出手機(jī),打了一個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姬容過來了。
從計(jì)程車上一下來,姬容扶著墨鏡,哀怨地看了一眼劉耀文,表哥不知道他這么高的個頭坐在計(jì)程車?yán)镉卸啾锴。?/p>
腿都沒地方擱,屈得特別難受,跟抽筋似的。
姬容活動了一下筋骨,等舒舒出了駕駛位,坐上去,看兩個人都坐到了后邊,什么也沒說,很有默契地點(diǎn)開音樂,伴著節(jié)奏哼起了歌。
姬容一直在聽這首歌,還哼個不停,舒舒幾次想提醒他,能不能別唱了,最終沒好意思開口。
好在很快到了藥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