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丹青不用了老板,我自己去醫(yī)院……
我語音未落,柯遠威忽然握住我的腳踝捏了捏,隨即用力一推,疼得我腦袋里空白了好幾秒。但這股勁緩過去后,腳踝頓時不那么疼了。
他把我扶了起來,笑道
柯遠威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驚愕地看了柯遠威一眼,對他莫名的殷勤感到惶恐。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方才還用腳踩我,此時怎么可能這樣仁慈。
我忙笑說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他不依,執(zhí)意拉著我的手就出了門,還遣退了想跟過來的兩個保鏢。
與狼同行的滋味我現(xiàn)在領略到了,非??謶?!
從三樓電梯到一樓這么點距離,我生生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逻h威就在我身后站著,看到電梯壁上映著的我的樣子,笑得很意味深長。
我不敢再說不讓他送,卻又不敢把住址告訴他,因為我住的那兒……
出電梯過后,我磨磨蹭蹭跟著柯遠威往停車場那邊去,在想著要怎么擺脫他。他送我絕不是因為體恤員工,而是劉耀文,我弄不懂他的心思。
他走得快,見我沒跟上,轉頭瞄了我一眼道
柯遠威腳踝還很疼?
裴丹青不是很疼了,要不然我自己回去吧老板,正好我約了個小姐妹談事情,就不麻煩你了。
柯遠威不麻煩,很樂意為你效勞!
他說著折回來一把抱起了我,還輕輕顛了顛,笑道
柯遠威想不到你身材這么火辣,體重倒是很輕的。
裴丹青老,老板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走,我……
我嚇壞了,忙掙扎著要下去,但柯遠威忽然站住了,抱我的手忽然收緊,很戒備的樣子。我忙抬頭一看,瞧見劉耀文就站在停車場邊,他居然沒有走,此時那臉色已經(jīng)不能用陰霾來形容,而是猙獰。
他眼底的憤怒和恨意毫不掩飾,直接刺到了我心頭。如果眼神能殺人,我可能已經(jīng)被他凌遲了。
我心頭一慌,下意識把頭埋在了柯遠威臂彎里。他順勢把我抱得更緊,走上前跟劉耀文打了個招呼,笑得跟朵喇叭花似得
柯遠威喲,又遇到耀文大公子了,可真是巧啊。
劉耀文柯老板,你手里的這個女人是我要找的,能否把她交給我?
劉耀文沒有跟他客氣,語氣十分陰鷙。
柯遠威耀文大公子要一個女人是多簡單的事,為何非得要我的人呢?
劉耀文你確定她是你的人?
劉耀文的聲音變了調(diào),陰冷中多了幾分殺氣
劉耀文你的女人?
我想反駁的,我想大聲告訴他我不是,我從來就不是誰的女人,也沒有歸屬??蛇@樣的情況下我不敢,我如同砧板上的肉,任由他們倆把我剁碎。
柯遠威不置可否,直接抱著我往他的轎車過去了。沒走兩步,劉耀文如一陣烈風似得擋在了我們面前,很近,伸手便可抓到我。
劉耀文我與這個女人有些舊賬要算,柯老板能否給個面子?
我本以為,劉耀文把話說到這份上,柯遠威就會放開我了,但他沒有。他還是堅持打開車門把我放了上去,才轉身斜睨了眼劉耀文,笑了笑。
柯遠威既然是舊賬,那何必要算呢,我是她的老板,有什么事找我就是……
裴丹青不了老板,我自己……來處理!
我忙打斷了柯遠威,顫巍巍地下了車。事已至此我怕是避不開劉耀文了,他堅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退縮過。
而此時他已經(jīng)瀕臨爆發(fā)的邊緣,我感受到了那股久違的戾氣。
柯遠威雖然也名震地下圈子,但他并不曉得劉耀文曾經(jīng)是個什么樣的人。如果兩人起了沖突,我夾在中間左右都是炮灰,根本就惹不起。
再有,前有狼后有虎,如果我必須要面對一個人,那我情愿是劉耀文,至少我熟悉他。
但柯遠威似乎不想罷休,臉色迅速沉了下來,警告我
柯遠威珞珞,別忘記你上班的地方可是魔都最大的會所。
我心頭一緊,下意識看了劉耀文一眼,他擰了下眉,往身后打了個響指,一輛車黑色奔馳轎車飛快駛了過來。司機下來打開了車門,彎腰示意我上車。我遲疑了下,還是硬著頭皮上去了。
但剛關上車門,劉耀文抬手就是一拳狠狠揍向了柯遠威,怒不可遏地道
劉耀文我平生最討厭不自量力的人,柯老板你犯渾的時候應該好好調(diào)查一下對方的背景,可別自掘墳墓!
柯遠威怔了下,伸手抹去了鼻頭流下的血跡,一臉的驚愕。隨即他眸光一寒,飛身一記側踢朝劉耀文狠踹了過去。
但他沒踹著,被給我開車門的司機沖過去擋開了。這司機一出手我就驚呆了,那身形迅猛敏捷,絕對是個身懷絕技的練家子。
劉耀文輕輕彈了彈身上并不存在的塵灰,十分不屑地丟了句話給柯遠威。
劉耀文柯老板,比起你哥柯遠霆,你在我眼里還真算不得什么。記得下次罩子放亮點,別給臉不要臉。
說完他就上車了,轉頭涼涼看了我一眼,油門一轟便沖出了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