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文我討厭看到女人濃妝艷抹的樣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風(fēng)塵味,尤其是你。
半晌,劉耀文才無比厭棄地冒了這樣一句話出來。
我一怔,頓時狼狽不堪地收回了拳頭。原來他覺得我太臟,所以才把我摁到水里洗去滿臉鉛華。
可是我這么些年沾惹的風(fēng)塵味能洗掉嗎?時間太久,那些東西已經(jīng)滲透我的肌膚,我的靈魂,哪里還洗的掉。
裴丹青劉耀文,我就是這樣骯臟,實實在在的臟。
我深吸了一口氣,抹了抹臉上的淚,忍著腳踝的脹痛擠過他身邊,補了句
裴丹青從此往后,我們最好老死不相往來,畢竟物是人非,誰也回不到過去了!
劉耀文就這樣離開了?解釋呢?
他伸手勾住了我的腰肢,怒道。
裴丹青解釋?
我轉(zhuǎn)頭驚愕地看著他,心被他痛心疾首的樣子扎了下,頓時又激起了滿腹怨念,冷冷道
裴丹青我需要給你什么解釋?
我好想質(zhì)問他,當(dāng)初我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在哪兒?我萬念俱灰的時候你在哪兒?我沒有方向茫然無措的時候你又在哪兒?
劉耀文,我就是你丟棄的玩偶,要的時候呵護(hù)備至,想不要了就一腳踹很遠(yuǎn)。你現(xiàn)在讓我給你解釋,你都忘記自己做過些什么了嗎?
他一句話就勾起了我所有的回憶和苦楚,我滿心悲戚地看著他,剛?cè)滔氯サ难蹨I又冒了出來。
我想把這些年埋在心里的事全都說出來,可我說不出口,這么多年過去,他一見面就差點淹死我,所以舊事重提有什么意義?
他寒著臉盯著我,一聲不吭的,許久,攬在我腰間的手忽然一用力,把我摁向了他的胸膛。
隨即他捏著我的下顎用力吻了過來,不,不是吻,是啃。他肆無忌憚地卷著我的舌尖,咬著我的唇瓣,疼得我淚眼婆娑卻又不敢動。
然而讓我尷尬萬分的是,他這樣粗魯霸道的行為生生令我心頭泛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悸動,那是種痛并快樂的感覺。
五年啊,我居然仍舊對劉耀文無法免疫,身體被他一碰就像著了火一樣在瘋狂燃燒。我在想,若非我們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變得僵持,我一定會讓他為所欲為的。
習(xí)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習(xí)慣了他的一切,我仿佛依附在他身上的寄生蟲,跟著他的情緒喜怒哀樂。
有那么一剎那,我希望時間停止,停在他吻我的這個時刻。
許久過后他才放開我,眼底盛滿了濃濃的烈火。他的唇角有血,也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
我回過神來,收回了迷惘的心思,小聲道
裴丹青我可以走了嗎?
他沒有回我,咬著唇喘著粗氣,就那樣眸光灼灼地看著我,用掌心廝磨著我的臉頰,拂去了我滿臉的淚痕。
我想這一刻他是不厭惡我的,所以我不敢再逗留,忙小心翼翼推開他想走,他反應(yīng)過來一個箭步跟了過來。
劉耀文當(dāng)初你為什么一聲不吭就離開了?
他的語氣還透著濃濃欲望。
裴丹青……
我竟無言以對,當(dāng)初我若不離開又能怎樣?等著被那些人殺嗎?螻蟻尚且貪生,我何嘗又不是?更何況那時候我還……
可笑的是面對他的質(zhì)問,這些在我心頭百轉(zhuǎn)千回的話卻無法理直氣壯地說出口。我曾歇斯底里地恨過他許久,可看到他的瞬間,那些恨都灰飛煙滅了。
我他媽就是這樣的沒出息,沒用。
他見我無話,又道
劉耀文你要什么我不會給,為什么要把那些東西全部卷走?什么人在你眼里比我更重要?
劉耀文你說什么?
我一愣,這是哪跟哪?我卷走什么了?
我正要問他細(xì)節(jié),阿東忽然上樓了,若有所思地看我眼才對劉耀文點了點頭,道
阿東老板,柯遠(yuǎn)霆過來了,就在門外恭候著,說是要為他弟弟的魯莽行為道歉。
劉耀文柯遠(yuǎn)霆居然親自登門道歉?
劉耀文淡淡蹙眉,思索了一下又道
劉耀文請他去會客廳,跟他說我馬上就過去。
阿東是!
阿東走后,劉耀文睨了眼我
劉耀文你在這兒等我,我去見個客人。
我下意識瞥了眼墻上的壁鐘,馬上就要到十二點了,心下一急忙道
裴丹青我還有事,要先回去了。
劉耀文我說了在這兒等我!
他一怒,臉上多了幾分寒意
劉耀文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回家去伺候你那些金主?
“金主”這個字眼他今天跟我說了兩次了,令我十分反感,于是我也負(fù)氣地冷哼了聲
裴丹青沒錯,我就是急著回家伺候人。
說罷我頭也不回地走了,不顧身后那兩道凌厲如劍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