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之后,一睜眼,撞入視野的便是黑羽快斗
那張放大版的臉。
對方正托著腮,微垂的藍色眼中不帶什么情
緒,但下一秒,便彎起眉眼,用慣常的半調(diào)笑
半認(rèn)真的口吻開口了。
“呀—一名偵探,你終于醒了。昨晚,可真是嚇
到我了?!?/p>
此刻的快斗已經(jīng)脫掉了怪盜那身雪白的禮服,
換上了一身家常便服,新一看著很眼熟,確信
這是從自家衣柜里扒出來的。
“你昨晚……”
一開口,工藤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線啞的厲害,目
光觸及那人圓領(lǐng)下遮不住的若隱若現(xiàn)的咬痕,
不說話了。
“我可沒有趁人之危對新一你做什么哦--”
對上他的目光,快斗將食指抵在唇畔,意有所
指:“昨夜的一切,我都可以當(dāng)作怪盜與偵探的
小秘密~不會說出去的?!?/p>
聞此,工藤新一抿了抿唇,一時間有些語塞。
那日在他意識到引發(fā)自己那些癥狀的cake就是
黑羽快斗后,便一直在糾結(jié)怎么向?qū)Ψ介_口。
可往日能言善辯的那些措辭在這個小偷面前,
不知怎的突然間就失去了效用,還沒等他想好
最終的完美方案,怪盜基德就來了。
算無遺策的名偵探怎么也想不到,這人竟會因
為自己單純地不去看他的演出而大半夜地撬他
家的門鎖溜進來。
孩子氣一樣的舉動。
至少誤打誤撞地解決了他當(dāng)下的問題。
見他久久不語,黑羽快斗起身道:“既然名偵探
你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正常了,那我也不好在你家坐
太久。你知道的,我還要上學(xué)呢.…..”
忽然,新一抬眸,直望向他的眼睛:“黑羽快
斗,你就不想知道原因么?!?/p>
后者卻是聳了聳肩:“當(dāng)然啦。只不過我看你一
副不太想說的樣子,就算追問的話,最終得到
的,也只是偵探精心編織的謊言吧。”
“彼此試探什么的,實在太累了...…我與新一,除
了怪盜和偵探間互相算計的關(guān)系,就真的——不
剩下別的什么了嗎?”
那一剎,工藤新一微微睜大了眼眸。
沒等他來得及開口,快斗便神色如常笑道:“等
名偵探什么時候想說了,再告訴我也不遲?!?/p>
“等一下?!?/p>
離開前,新一突然叫住了他。
在后者有些困惑的目光中,他起身,從衣柜里
翻出一件黑色外套,丟給了對方。
說話的時候,工藤新一有些不自在地挪開了目
光。
“.….脖子?!?/p>
快斗聞言愣怔了幾秒,了然笑了。
“名偵探,不會有人關(guān)注這個的吧….”
余光中,那人不甚在意地勾了勾自己的衣領(lǐng),
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片的冷白皮膚上落的紅痕扎人
眼。
“我自己都無所謂,你居然比我還上心。”
這樣說著,但他還是利落地穿上了。
“那就后會有期啦,新一?!?/p>
當(dāng)黑羽快斗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緊閉的門后,工
藤新一閉了閉眼,回想起那微深鎖骨處泅開幾
點殷色的血痕,心跳莫名其妙漏了一拍。
——不能讓別人看到。
剛剛那個瞬間,這是名偵探內(nèi)心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