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園入口的香樟樹落了層薄霜，馬嘉祺把米色圍巾往白冉曦頸間又繞了兩圈，自己的羊絨大衣領(lǐng)口沾著細(xì)碎的白）

白冉曦（指尖捏著一小束白菊，聲音很輕）前面拐過去就是了，爸以前總說這里的松樹長得精神。

馬嘉祺（放慢腳步配合她的速度，掌心輕輕托著她的手肘）嗯，上次來還是清明，樹又密了些。

（墓碑在蒼翠的松柏間露出一角，白冉曦蹲下身用手帕擦去碑上的浮塵，照片里的中年男人笑得溫和，眉眼和她有幾分像）

白冉曦（對著照片笑了笑）爸，我們來看你了。最近怎么樣？我媽上周包了你愛吃的薺菜餛飩，說等天再暖些就來告訴你。

（馬嘉祺把帶來的水果擺成整齊的一排，又將另一束白菊插在碑前的石瓶里）

馬嘉祺爸，我們帶了你喜歡的沙田柚，冉曦挑了好久，說要找那種皮特別薄的。

白冉曦（突然紅了眼眶，伸手碰了碰照片里男人的肩膀）你走之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你以前修燈泡那么費勁，上次家里吊燈壞了，嘉祺踩在梯子上弄了半個小時，我才知道有多麻煩。

馬嘉祺（輕輕按住她的后頸）傻瓜，那是因為爸爸以前總怕你擔(dān)心，什么事都自己扛著。

白冉曦（吸了吸鼻子）他以前總說我毛躁，說以后得找個細(xì)心的人照顧我。你說他要是看到我們現(xiàn)在這樣，會不會覺得你把我慣壞了？

馬嘉祺（笑了笑，聲音帶著暖意）叔叔只會說，我把他的寶貝女兒照顧得很好。上次整理舊相冊，看到你大一時寫的日記，說以后要嫁個會給你剝石榴的人。

白冉曦（驚訝地抬頭）你偷看我日記？

馬嘉祺（舉手投降）是媽塞給我的，說這是重要情報。不過我確實做到了，上周買的突尼斯石榴，是不是剝得很干凈？

（白冉曦被逗笑，眼淚卻跟著掉下來，馬嘉祺掏出手帕幫她擦臉，指尖帶著小心翼翼的溫柔）

白冉曦爸爸，嘉祺把你的公司經(jīng)營的特別好，甚至比以前更好，我相信嘉祺會越來越努力的。

馬嘉祺爸爸，冉曦現(xiàn)在越來越厲害了，上周還代表公司去上海開會，回來跟我講了一路，眼睛都在發(fā)光。

白冉曦（突然沉默下來，手指無意識地?fù)钢峙吝吘墸┚褪怯袝r候還是會想你，想你做的糖醋排骨，想你下雨時來接我放學(xué)，自行車后座總是墊著棉墊。

（兩人相視一笑，墓碑前的空氣似乎也暖了些，風(fēng)穿過松針，發(fā)出沙沙的輕響）

白冉曦（重新看向照片）爸，你放心吧，我們會好好的。等明年春天，我們帶些新茶來看你，嘉祺說他老家有種明前龍井，特別

馬嘉祺爸，冉曦最近在學(xué)插花，說等學(xué)會了，下次來給你插一瓶最好看的。其實她現(xiàn)在插的就已經(jīng)很好了，上次插的向日葵，擺在客廳里，天天都對著我笑。

白冉曦爸，我們該走了，下次再來看你。你要好好的，我們也會好好的。

（轉(zhuǎn)身時，馬嘉祺自然地牽住白冉曦的手，她的指尖還有些涼，他便用掌心裹住，慢慢往出口走）

白冉曦（輕聲問）你說，爸真的能聽到嗎？

馬嘉祺（側(cè)頭看她，眼底盛著光）嗯，他一定能聽到。你看這太陽，多像他以前看你的眼神。

（白冉曦抬頭，陽光落在臉上，暖融融的，她握緊了馬嘉祺的手，腳步輕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