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次次刀光迸濺中,燕旿顯得游刃有余,但隋青佑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周圍的水氣都開始躁動不安起來。
終于,隋青佑又一次揮砍中,水在他手中凝結(jié),化作無數(shù)利刃發(fā)瘋般沖向燕旿。
男人似乎早有預(yù)料,靈活地躲開。這些水刺雖然攻勢迅猛,但極其脆弱,砸在地面后,在野草中綻開透明的花,暈濕了一片泥土。
燕旿心里暗叫不好,原想和隋青佑拖延時間,卻不想他這么快便失了耐心,用上了異能。
“真是好卑鄙呀,副隊長?”燕旿故作鎮(zhèn)定地調(diào)侃,但顯然,異能克制已經(jīng)明明白白地擺在二人面前。
“誠然,在同等的實力下,火怎么打的過水?”燕旿輕輕一笑,“那么在實力并不對等的情況下呢?”
“等你贏了,再說這些大話也不遲?!彼迩嘤硬唤o燕旿打嘴炮的時間,加快了進攻的速度,水刺的干擾作用非常起效,燕旿不僅要對付瘋狂進攻的隋青佑,還要提防時刻可能出現(xiàn)的水刺。
“哼……”燕旿燃起火焰,水刺在一瞬間蒸發(fā),濕潤了空氣。
輕刃砍在水刀上時,水刀濺出點點水花,變得越來越大,形成幾個水球,燕旿暗叫不好,但他剛想用反作用力向后退,水球已經(jīng)迅速變化為枷鎖,牢牢鎖住燕旿的手腳。
輕刃落地,火焰在手腕處猛烈燃燒,霧氣瞬間將四周蒙上白色,但水制的鐐銬絲毫沒有消失。
“怎么會?”
隋青佑將手向燕旿伸出,在燕旿的身邊形成一個中空的水球。
眼看水球?qū)⒁祥]上開口,燕旿眼中突然迸發(fā)出詭異的信念。
“只能使出那一招了嗎……”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大喊:“潘多拉魔盒,開?。?!”
彭兔和忍不住吐槽:“這什么名字……”
話音剛落,燕旿的衣服里突然崩出一個小盒子,火光乍現(xiàn)間,盒子突然迸發(fā)出強大的沖擊波,將水球、水手銬,連帶著隋青佑本人都被炸飛出幾米的距離。可以說,若不是水球阻擋了部分沖擊力,他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尸骨無存。
煙霧慢慢散去,地面上留下一個小坑,但離炸彈最近的那個男人卻完好無損,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拍拍身上的灰。
終于從隋青佑身上感受到殺意,燕旿也收斂了笑容。
不過也沒必要緊張了。
因為……勝負已分。
隋青佑又幻化出水刀,向前一步。
“別動。”燕旿喝道,隨后在隋青佑探究的眼神中嘆了口氣,“雖然能感受到你并沒有使出全力,但抱歉了,你的東西,我要借用一下。”
隋青佑瞳孔驟縮,在他那深藍色的眼中,倒映著一枚銅制的懷表。
“什么時候……”
“放心……我不會把這東西怎么樣,只是需要借用一下?!?/p>
隋青佑壓下眼中的慌亂,強裝鎮(zhèn)定的語氣有些僵硬:“原來你大費周章,不過是為了一塊懷表?你要,問我便是,還是說,你還有什么別的事情要做?”
燕旿微微一笑。
他慢步走過去,撿起土核,隋青佑也再沒有動作。
“既然副隊?wèi)B(tài)度這么好,那后面的事就好辦了。這東西嘛,對我大有用處,我得借用一下,不過我也覺得我先前提出的條件對副隊來說確實不太公平。”
“人和土核都可以交由你處置,但我需要借用你的懷表兩個小時,并且你要對在這里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對所有人保密。”
他將土核拋給隋青佑,被后者穩(wěn)穩(wěn)接住。燕旿思索片刻,眼神在隋青佑和彭兔和之間來回游蕩。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
“你們兩個……以前是戰(zhàn)友吧?”燕旿開口了。
“是的。”彭兔和回應(yīng),一邊看向沉默的隋青佑。
“隋青佑?!?/p>
被喚者露出不知所以的表情。
“反正你們肯定問不出什么話來,不如交給我審問這個人?!?/p>
對方?jīng)]有否定,也沒有肯定。
于是燕旿旁若無人地說起來:“我的異能是火,”在手指上點燃一朵小火苗,散發(fā)出一點熱意,如同活潑的小孩不斷起舞,“他和你提起過我嗎?”
“你是,你是那孩子的……!”彭兔和驚喜地叫出來,但意識到隋青佑在場,他有些猶豫著閉上了嘴,但那期待的眼神還是難以掩飾。
“這些話到了牢里在說就沒用了,我好不容易從大老遠跑來,偽裝著偷摸混進和平國就是為了這檔子事兒。告訴我,我弟弟在哪?”
彭兔和望向隋青佑,還是選擇全盤托出。
“那孩子總是跟我提你,說他的哥哥很厲害,能保護和他一起的其他孩子們……年輕人,聽我說,那孩子,現(xiàn)在很虛弱,我是跟著他給的泥土的指引,找到了這個核心?!迸硗煤驼f著,從口袋里掏出一袋棕土遞給燕旿。
“它應(yīng)該能指引你?!?/p>
他繼續(xù)道:“聽說他可以依靠核心恢復(fù)力量,但是在我用它逃跑的路上,這顆核心已經(jīng)被用的差不多了……況且就算沒有黑污的壓制,它也不能使用太久,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沒用了?!?/p>
“他和我約定好了,就是在這里等我,但我等到天黑都找不到他……我還是沒能幫到他?!?/p>
“放心,有我在,他不會有事?!?/p>
“……那我可以放心了?!?/p>
從燕旿開口后再沒有一句話的隋青佑,帶著沒有任何束縛、自愿跟著戰(zhàn)友的彭兔和向燕旿開的黑洞走去,前者走得很慢,似在思索。
燕旿突然叫住他們,不顧忌隋青佑的立場,他道:“這里,再走兩個小時有個小村,很隱秘,有守村人,不會有追兵,如果你不想被抓,我可以帶你去……”
“你要是就這么跟著我回去,不會有好下場的?!?/p>
燕旿望向開口的人,在他的眼神中,看見些許希望與期待。
“不,能知道那個孩子有救了,我就心滿意足了?!迸硗煤妥叩搅怂迩嘤拥那懊?,走進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中,在此的四人無一不知道等待他的未來是什么,但他走得那樣堅定,好似終于得以解放,連同一直弓著的身形也舒展不少。
留下隋青佑站在原地,眼前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袄吓怼呀?jīng)了無牽掛了嗎?!彼麩o聲地念叨,很快又恢復(fù)了狀態(tài),隋青佑轉(zhuǎn)頭向著兩人道:“一個小時,不能再多。”
“怎么出爾反爾啊,喂!”不等燕旿攔住對方,隋青佑轉(zhuǎn)頭便走進了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