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們暖暖真厲害啊,這次舞賽還拿個獎呢!”陳莫抱著獎杯嘴里喃喃著,看著開心的不能行。
“那是也不看誰姑娘。”徐令銘開著車,夸姑娘的時候也不忘帶上自己,徐令銘樂呵呵的,說著說著有心虛的摸了摸鼻子。
“那咱們暑假去匯興吧,我想去看看匯興的那個動物園,可有名了。”陳莫蘭搖頭晃腦興奮的不能行。
“行,你說上哪兒咱就上哪兒!“徐令銘迎合了一聲。
“那是~”
“匯興有可多好玩的呢。”后座的徐宜暖兩眼亮亮的,似是在憧憬著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一起游玩的場景。
“行!暑假朝匯興出發(fā)!”陳莫蘭可高興壞了,小嘴囔囔囔。
一路歡聲笑語……多好啊,每個人都心懷期待,直到一個平凡而又不能在平凡的十字路口……
“紅燈?!标惸m念叨了句。
“看著呢?!毙炝钽憫寺暋?/p>
綠燈亮了,車子剛要向前走,不遠方一輛轎車飛奔而來,速度極其快,明明是紅燈確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車子朝著徐令銘的車子來了,陳莫蘭扭了頭,瞪大了雙眼大聲喊到“車!”
徐令銘猛一下的拐彎,徐宜暖還沒有反應過來,陳莫蘭一下子撲在徐宜暖身上,把徐宜暖摟的特別緊,徐宜暖心里可害怕,心臟跳動的十分的快。
但悲劇是徐令銘已經拐彎了,而那輛車還是朝著車身撞了上來。
“嘭!”
玻璃劃過陳莫蘭的臉,徐令銘趴在已經放安全氣囊的方向盤上,頭上的鮮血順著臉滴答滴答的朝下流,純白的襯衫已經紅了一片,眼睛緩緩閉上 ,但眼神中似是有不盡的遺憾。
徐宜暖能感覺到陳莫蘭的身體在漸漸的變涼,她驚慌失措的喊:“媽!媽!爸!爸!”
“暖暖,抽屜里的卡拿出來,密碼是媽媽生日,去找小姨,小姨會幫你,好好活著…”陳莫蘭喘息著說,聲音十分的小,徐宜暖悲痛萬分她哭喊著“媽,爸,咱們還要去匯興呢,爸,媽……”
陳莫蘭用僅剩的力氣拍了拍徐宜暖的背,她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只能拍拍徐宜暖,眼神十分不舍,她眼角流出的眼淚已經和臉上的血融為一體,她不甘,更不舍留她的女兒一個人留在人世,但事已至此她輕撫著徐宜暖的背,徐宜暖以為陳莫蘭還在她身邊,心中生了幾分慶幸,她見簡單的以為徐令銘只是昏迷了他們一家人還可以團聚,直到陳莫蘭的手也垂了下來。
打破了徐宜暖的慶幸,打破了孩童天真的幻想,她再喊“爸,媽”,沒有陳莫蘭的撫摸沒有徐令銘的安慰,只有救護車的警笛聲。
她看見了媽媽的后背血肉模糊還依然安慰撫摸自己,她還看見了爸爸鮮血淋漓,她只是個孩子她哪敢想同時失去父母的事啊,她孤立無援站在那里哭,她哽咽著,啜泣著嘴里還念叨著“爸,媽……”
“醫(yī)生!我姐姐和姐夫怎么樣?”一位婦女形色慌慌張張,頭發(fā)亂蓬蓬的,眸子中帶著淚光。
“病人情況不太樂觀,希望家屬做好心理準備?!闭f完又轉頭走了。
“小姨?!?/p>
陳莫佳低頭看見徐宜暖,抱緊了徐宜暖,說“沒事,沒事的,你媽媽自小就是個有福氣的肯定沒事,暖暖不怕啊。”她明明自己也怕的要死,還是先安慰一下受了刺激的徐宜暖。
徐宜暖的情緒又繃不住,她抱著陳莫佳因為這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了,她害怕父母拋下她,她也害怕小姨拋下她,她的淚水把陳莫蘭的衣服浸濕了一片,陳莫佳也緊繃著情緒,她想給足徐宜暖安全感,不能讓她看見自己這副模樣。
“誰是陳莫蘭和徐令銘家屬?”手術室的門開了。
“我我我”陳莫佳似是把希望孤注一擲在醫(yī)生的一句話上了。
“我們盡力了,節(jié)哀?!闭f完大步流星的走了。
陳莫佳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徐宜暖抱著陳莫佳,兩人在一起哭了很久,在醫(yī)院的長廊,很安靜,沒有一點聲音,但能隱約聽見啜泣聲,陳莫佳雙手抵在墻壁上,嘴里喃喃著,自言自語的,徐宜暖則是睡在長椅上,醫(yī)院的墻壁聽過比教堂還要多的祈禱。
陳莫佳沒有過多的沉浸在悲傷中,她沒有告訴父母陳莫蘭去世的消息,而是悄無聲息的辦了后事,隨后去法院起訴了那個毀滅了一個幸福家庭的人,經過幾個月的時間,被告人因為酒駕肇事,需要向原告賠償127萬,并且?guī)椭惸颜疹櫸闯赡耆诵煲伺?,并支付醫(yī)藥費5萬元。
……
“姐,你看見了嗎?你和姐夫可以放心了,我會好好照顧暖暖,我還沒有給爸媽說,我害怕媽受不了,老人家本來這幾年身體就不好,能瞞就瞞吧,宜暖現(xiàn)在已經開始上學了,但是沒有以前愛說話了?!标惸讯自陉惸m和徐令銘的墓碑前,一一講這這幾天發(fā)生的事。
“我會好好的,以后會經常來看你們的,以后會帶暖暖來的,現(xiàn)在來我害怕暖暖會受刺激,現(xiàn)在過馬路就有點害怕,害怕車,害怕黑”陳莫佳揉了揉眼睛,淚花在閃爍。
“以后會好的,放心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