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肖南盯著石頭良久,滿身的燥熱也逐漸降了溫,讓他頭腦越發(fā)清醒。
常天宥這是什么?
常天宥拿起任肖南手里的石頭,放在眼前仔細(xì)檢查了一番。任肖南耳朵根子又熱了起來。
任肖南我媽送我的……石頭……
常天宥這紅色的東西是朱砂嗎?
常天宥把石頭送到任肖南的眼簾,把帶有紅色的印記那面展示給任肖南問道。
空氣中剛剛散去的曖昧不清像任肖南身上淡淡的桂花香氣一樣,又云繞回來。
任肖南(溫柔地勾起了嘴角)可能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常天宥所以,你還想不想要?
常天宥突如其來岔開了話題,把外套脫掉扔到了地上。兩手小心翼翼地解開襯衣上面的兩個紐扣,誘人的鎖骨,有著迷人的線條。
任肖南這是你的第一次。
任肖南像是在提醒常天宥,同時也在提醒自己,有些事情不可以那么沖動。
常天宥你是在害怕你的第一次給了我這種人,會后悔是嗎?
任肖南捏緊手里的石頭,仿佛力氣再大一點,就可以把石頭捏碎一樣。任肖南確實是一個魅力十足的男人,廖坤和于誠波沒有說錯。常天宥本以為自己會被任肖南強(qiáng)行拖到床上實施“暴力”,事實證明,任肖南是一個坐懷不亂的君子。
這讓常天宥出乎意料,同時也讓他不覺得多想。任肖南不會是覺得我就是個吊兒郎當(dāng)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公子哥吧?他這樣想,瞬間覺得自己配不上任肖南這種人。可是越是這樣,他越不服氣,強(qiáng)烈的虛榮心和征服欲想讓任肖南在他面前敗下陣來。那么一瞬間,他想到的就是拿下任肖南。
常天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常天宥?覺得我配不上你?
任肖南聞言,一臉地迷茫,眼神里寫滿了困惑。他輕輕地?fù)u了搖頭,喉結(jié)不由得動了動。
之后的事情,常天宥不再愿意仔細(xì)地回想,他只是記得,當(dāng)時任肖南沒有說什么,猛地把落地窗的那層薄紗拉上,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氣把他環(huán)繞地死死的。
常天宥靠!看來是我勾引了任肖南才對……
常天宥一手舉著衣架,一手拖起衣服中間的位置,把頭深深地埋在衣服里。他努力用鼻子去嗅,卻怎么也嗅不到那種淡淡的香氣了。
常天宥把衣服放進(jìn)衣柜,悵然若失地關(guān)上了櫥門。想想今天對任肖南的態(tài)度,感覺自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他深深地明白,任肖南昨晚并無意冒犯他,他很尊重他。是他的虛榮心讓他被征服的欲望所誤導(dǎo),任肖南只是在迎合他,滿足他的意愿。
發(fā)絲也已經(jīng)干得差不多了,他緊閉上雙眼,站在床邊,整個身體松弛下來,任憑重力讓他重重地摔在厚厚的床墊上。
那個涂有紅色朱砂的姻緣石就放在他的桌子上,是那天晚上用情之時不小心臨時裝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黑色的線垂在白色的桌邊格外顯眼。
石頭,外套……外套,石頭……常天宥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是因為想見任肖南,還是單純想把石頭和外套歸還給任肖南,還是兩者都有……
自己是否真的喜歡任肖南?
常天宥閉上眼睛,嘴唇卻像是再次感受到任肖南的唇齒一般,他猛地睜開眼睛,把手機(jī)打開,看著那些沒有回復(fù)的來自任肖南的短信還有兩個來電。他感到一種滿足,至少,他沒有被任肖南拋棄,雖然他一開始在心里猜想這種事情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第一則短信是任肖南昨晚上發(fā)的:睡了嗎?希望我沒有在你媽面前給你造成困擾。
第二則短信是今天一早發(fā)的:上班之前我想見見你,可以見一面嗎?
這則短信之后,任肖南遲遲沒有收到常天宥的回復(fù),他于是打了兩通電話給常天宥,常天宥都回避了。
常天宥放下手機(jī),真的好傻,他想。我這樣對你,你不但沒有生氣,還在關(guān)心我。
只是任肖南越是這樣,他越覺得自己太遜。和任肖南相比,他才是那個應(yīng)該被拉出去槍斃的人。
常天宥沒有喜歡過什么人,臣宇是第一個讓他可以轉(zhuǎn)移視線在他身上的人,而任肖南卻是奪去了他的初吻,又在他的蠱惑之下讓他失去初夜的人。
常天宥真的希望這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這樣他可以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自己喜歡的人,心無雜念,那種純粹的喜歡的感覺一直是他想追尋的情感狀態(tài)。
可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把思緒集中在自己喜歡的人身上,他的思緒被那天發(fā)生的一切所侵染,他像是一個被惡魔撒旦引誘了的靈魂,深陷肉欲的囚牢里,難以脫身。
他躺在那里,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從煩亂的思緒中解脫出來,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