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肖南先去吃飯吧!
任肖南自覺有些強勢了,他不想再談論任何有關這個話題的事情。
常天宥不吃了……我回家……
常天宥委屈至極,最近忙著工作的事情,他每天都把自己安排地滿滿當當,僅有的時間也都用來陪任肖南了,連幾個經(jīng)常聚在一起喝酒的哥們都撇到了一邊,這樣的投入換來的是任肖南的不理解,甚至是厭煩,這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任肖南對不起,我……
聞言常天宥沒有回應他,只是望著窗外,他覺得很累,身心都很疲憊。
常天宥要不,就按你說的,先分開一段時間吧。
常天宥也害怕自己讓任肖南失望,這段時間以來,想想自己可以成為任肖南的驕傲,但是今晚上的事情,讓他徹底破防。他猶豫了,開始自我懷疑。也許,當初那種插科打諢,萬事都考父母來安排的生活才適合他,他一直想要臉面,可是他真的配嗎?也許之前的自己過于自信了,他對自己過于樂觀了。
任肖南給車子減了速,把車子聽到寬闊的路邊,熄了火。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的一側,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任肖南對不起,我今天說話有些重了。并非我本意,我不知道剛才是怎么了。
常天宥別過臉,不去看他,任肖南伸出手,拉起常天宥,春天的風已經(jīng)十分討人喜愛,不冷不熱,不干不燥,每天忙于工作奔波的常天宥似乎已經(jīng)好久沒有吹過如此自在的冷風。
任肖南把他緊緊摟在懷里,用手撫摸著他的頭發(fā),把頭深深地埋在他的發(fā)絲里。
一瞬間,常天宥繃不住了,嚎啕大哭了起來。
任肖南把他摟得更緊,心里滿是悔恨和自責。
任肖南對不起……對不起……
常天宥沙啞著聲音,想說話卻又說不出來,哭的稀里嘩啦,淚水和鼻涕打濕了任肖南干凈的襯衣和外套。常天宥伸出手去擦,怎么擦也擦不掉。
任肖南用手抓住他的胳膊,低頭望著他那涕泗橫流的臉蛋,用力地親在他那濕潤的雙唇上。平日里潔癖慣了的任肖南對于滿嘴的咸味也全然不在乎,常天宥感覺呼吸都被人占據(jù)了,上不來氣。
常天宥無疑是哭花了臉,到了日料店門口,他不肯下車。任肖南只得一個人下去點了餐,打包拿回了車里。
到了住所,任肖南把吃的放在桌上,去洗手間里端來一盤溫柔,用濕毛巾幫常天宥擦洗紅潤的兩頰。
常天宥安靜地坐在那里,曾經(jīng)如同野馬一樣的男人,如今在任肖南面前,端坐的樣子像是一只聽話的小白兔
任肖南來,擦擦手。
常天宥乖乖地伸出手,任肖南洗了洗毛巾,耐心而又溫柔地幫他擦拭手心和手背。
剎那間,任肖南好像明白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想法,他其實并不需要常天宥多么地優(yōu)秀,只要可以安靜地陪伴在他左右,哪怕是一直需要他照顧,也會讓他覺得又幸福又心安。
擦洗之后,任肖南端走溫水和毛巾,回來把吃的一一打開放在常天宥面前。兩個人一起安靜地吃了起來,常天宥沒有什么胃口,任肖南解決了一大半吃的,確定常天宥也不吃了,剩下的跟包裝袋一起扔掉了。
扔完垃圾回來,常天宥躺在沙發(fā)上迷迷瞪瞪要睡著的樣子。任肖南走過去,把毛毯蓋在他身上,躺在他身邊陪著他。
常天宥朝任肖南身邊挪了挪,任肖南上前把他拉進自己懷里,撫摸著他的臉龐。
任肖南要是累了就睡一會兒,晚點送你回家。
從認識以來,常天宥沒有在任肖南這里過過夜。裴文琪對他管得很是嚴格,哪怕是跟朋友通宵去玩也要打視頻確認才行,還要把定位發(fā)給她。
常天宥我今晚在這兒過夜。
也許是因為嗓子啞了,常天宥的聲音很低,很輕。任肖南沒有聽清楚。
任肖南什么?
常天宥我今晚不回家了。
任肖南聞言,內(nèi)心深處著實歡欣雀躍,但是一想到裴文琪咄咄逼人的樣子,他的眉心頓時間便鎖住了。
常天宥大南,如果我除了喜歡你之外,什么都給不了你,你可不可以不要嫌棄我?
任肖南傻瓜,你覺得我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