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農(nóng)村家里。父母后來告訴我,在農(nóng)歷3月的某一天,天氣意外的特別寒冷,晚上還下起了鵝毛大雪。
就在凌晨我在我們鎮(zhèn)上的醫(yī)院出生了,到了白天,媽媽帶著我坐著同村人到鎮(zhèn)上辦事的馬車回到家里。
寧寧,是他們給我取的名字。我問過媽媽為什么要給我取這個,簡單又沒有意義的名字。
媽媽說,我的名字是從字典里查的。字典上說的寧,
“寧
寍、寧
níng
【形】
(本作“寍”。從宀(mián),從心,從皿。表示住在屋里有飯吃就安心了。后世假“寧”為“寍”,“寧”行而“寍”廢。今用“寧”字作“寧”簡化字?!皩帯北咀xzhù,是“貯”的本字。本義:安寧,平安)原來家人是希望我,平安寧靜。
我上面還有一個大我三歲的哥哥。
農(nóng)村人多多少少都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哥哥又是長子多比較受寵一些,而我又是女孩又是小的,自然很多事都是非我不可。
六歲之前的記憶是,我跟哥哥在家是又能玩又能鬧,哥哥也好欺負(fù)我,哭的我就跑去像爸爸告狀。
爸爸是爺爺四個孩子中唯一的男丁,自小也是家里的最受寵的。對于處理我跟哥哥的矛盾他自然也不在行,最多就是說一句大的讓一下小的。
記得最厲害的一次我們在田野里玩,我在地上爬著,就是雙手雙膝在地,支撐著身體。哥哥看到得就像騎大馬一樣騎在我身上,還讓我拖著他前行,我的一只胳膊因為受不了力就折了。
記不得怎么回的家,只記得爺爺幫我接的胳膊,雖然爺爺也沒吵哥哥,但他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那幾天他都不敢跟我說話。
可能在他幼小心里知道自己做錯了事,一直在自責(zé)。
過了那幾天我的傷慢慢的好了,哥哥就對我小心翼翼的,還讓我玩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玩具。
小時候的我們家里沒有錢買玩具,但是我跟哥哥也總能找到方式供自己玩樂。
比如后來的,煙牌,石子,彈珠,還有我們都玩最多的打餌。何為餌,就是把雞蛋那么粗的木棍切成十厘米長,然后兩頭削尖。
再準(zhǔn)備一根同樣粗的棍子,棍子要半米長。玩的時候需要兩個人,一個人在地上畫一個四方圈將餌放到你想打的任何一方壓在線上,用棍子打一下餌,將餌彈在空中,再用棍子將餌打出去越遠(yuǎn)越好。
另一個人停在餌降落的地方,拾起餌扔兩次或者三次,最后扔到畫好的圈里。
這個游戲后來沒有一個人再玩。
童年的我們天真無憂,高興就笑,不高興就哭,世間可以原諒你的任何無理取鬧,同樣大人不會在乎你小小的身軀里面有什么樣的需求。
等哥哥六七歲開始上學(xué)的時候,我們倆在一塊的時候總是打架,甚至煩他,不在一起總想念哥哥,到他放學(xué)的時候總是拉著奶奶在門口等他。
后來家里來了另一個小伙伴,她是靜靜,她比我大7天,是我二姑家的女兒,因為二姑生了二胎,家里都在照顧小的,二姑就把靜放我們家讓奶奶先照顧著。
名字叫靜,可人一點也不安靜也是個能鬧騰的。記得有一次,因為夏天天氣很熱,那時候沒錢買扇子,不過聰明的人們用厚書紙來回折疊做成扇子的形狀,我跟靜也合計著想要疊一兩個。
父親以前的書早就扔了,家里根本沒有合適的紙張,直到從哥哥的書包里看到了那一本畫本紙張又大又厚,那一天哥哥剛好去走親戚不在家,我們就把畫冊撕了好幾張。
等哥哥回到家,看到我們的成果,當(dāng)場又哭又鬧的對奶奶告狀。
始作俑者是我跟靜兩個人可他卻只對我一個人發(fā)飆了讓我賠給他,小小心靈的我不明白,我們是親兄妹,可他卻偏向外人。
后來漸漸的明白我們最大的錯誤就是把最差的脾氣和最糟糕的一面都給了最熟悉和最親密的人,卻把耐心和寬容給了陌生人。
哥哥或許就是這樣的人。
好在因為我小姑在小學(xué)當(dāng)老師,我跟靜上她家找來了一本。回家的第一句,靜叫姥姥,我叫哥哥。此時我心里在想他是否還怪我,是否還是我最親的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