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航的手上明顯出現(xiàn)了青筋,深吸一口氣“學弟,勸你知好。”
學弟,勸你知好。
學弟。
他剛剛叫我啥?
學弟!
遲洛沒忍住將撐著頭的手一松,腦袋直接撞上桌子。
他皺著眉摸額頭,表情終歸帶有一絲不可置信,即使頭上還疼。
“同桌,你在說什么?!?/p>
明明是疑問句,語氣卻帶著埋怨。
“我說,”源航有那么一絲的不屑,分了那么一個眼神:“學弟,勸你知好”
兩人就保持著這樣僵持的態(tài)度。
這個課間很喧鬧、很嘈雜。走廊上一個個人經(jīng)過,甚至還有趴在窗戶上看陳凱飛的花癡。陽光透過窗戶不斷晃動,讓人覺得很燥熱。
遲洛終歸還是沒忍住,一路反笑“同桌,你什么時候就變成了我學長呢?”
他的語氣對比之前更加的放肆,每個字都透露出了調(diào)戲。
源航看了他一眼,不自在的別過眼神“小時候身體差,小升初那天剛好趕上發(fā)燒,沒考成,就留了級?!?/p>
遲洛對這個人是有點弄不懂了,你說他身體差,他又在雪地中睡覺。你說他身體好,可偏偏他就因為生病而留了級。
到底是怎樣一個身體虛弱的人會如此作賤自己?
“那好可惜的呀,你那時候應該成績也特別好吧”遲洛語氣稍稍帶了點遺憾,但更多的是好奇“這樣就留了一級誒,白白浪費一年光陰?!?/p>
源航的眉頭動了動,像是不愿想起以前那些回憶“那也不需要你來可憐。”
“唉,你這人怎么不講理???我可是在關(guān)心你?!?/p>
源航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么,可上課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他終是沒有說出口,默默看了遲洛一眼,將自己的思想放空在學習中。
那個女老師帶著一個長方形黑框眼鏡,神情嚴肅,滔滔不絕的做起自我介紹“我叫陳麗,是大家的英語老師,我今年38,上課最不喜歡的就是打鬧、開小差,上課,我是你們的老師下課我是你們的友你,大家有什么事也可以私下溝通老師…………”
陳麗硬生生將自我介紹轉(zhuǎn)成了思想教育,先是夸贊了一番自己的教學質(zhì)量,又給同學們做思想工作,最后再對同學們進行洗腦,效果堪比傳銷。
遲洛并沒有聽進去多少,這已是上午的最后一節(jié)課,先前的幾節(jié)課都有不同的老師在自我介紹,李燦是語文老師兼地理老師,湯琪是物理老師,田來是歷史老師兼政治老師,而目前這位陳麗是他們的English teacher。
這就是上午幾節(jié)課聽出來的結(jié)果,也是他目前所知道的全部信息。
這位擅長洗腦的English teacher好幾次講到嘴巴都干了,硬生生忍住,掐到下課鈴聲響完的那一刻講完。
在那一瞬間,整個班級的人全都一窩蜂沖出來直奔食堂,場面堪比八路軍進村子,甚至還要壯觀。
遲洛趁著人多,跑著跑著就跑回了教室。
說實話,他一直都不明白,一日三餐有什么意義?吃飯是為了不被餓死,而肚子竟然沒有餓的發(fā)痛,那就沒有必要吃。沒有食欲,也沒有必要吃,何必每天三頓都吃呢?
他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過著的只有餓的時候或者有食欲了才會吃,偶爾吃一點都吃的不多。有時候一天一頓也不吃或只吃一頓,導致他瘦骨伶仃。
對于食堂的菜,今天即使再好吃,他也不會為之動心。上了整整上午的課,遲洛也只是有了一點食欲。
遲洛從書包里拿出一包面包,坐在座位上,一個人拆開,濃郁的奶香味撲鼻而來。方形的面包被咬下一口,奶味充斥了整個口腔,刺激著他的味蕾。
遲洛猛的被噎住了,止不住的咳嗽,想在飲水機接水。而飲水機上空空的,連水桶的影都看不見。
該死!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啊。
他氣惱地拍打了幾下飲水機,拿上杯子去辦公室。
遲洛用水杯盛的滿滿當當?shù)膹霓k公室出來,在門口就等不及的喝了一口。清諒的泉水流入口中,散走了夏天的燥熱,好不愜意。
“咳咳咳,嘔——咳?!?/p>
臥槽!
有人在廁所咳嗽!
一般位于一樓的最右端,緊靠著廁所,且墻板的隔音性能不好,很容易就能聽到聲音。
遲洛剎那間便感覺到不對勁,立刻放下水杯直奔廁所。
廁所里的咳嗽聲連綿起伏,一聲比一聲響亮,那人仿佛正經(jīng)歷著生不如死的過程,聲音也有些耳熟。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瘦的背影,給人很熟悉的感覺。
遲洛一把將那人轉(zhuǎn)過來,瞬間睜大了眼睛——源航正滿臉狼狽地咳嗽,雙眼無神,嘴角有一點血,顏色蒼白天力,嘴皮干燥。
他沒想到他身體竟這樣不好。
“源航,我去幫你找校醫(yī)吧?!?/p>
“不用,這種事情沒什么大不了的”當事人十分倔強的表示。
遲洛一手扶著他,單薄的身體竟有些這么無力,他雖然長的挺高,但還是矮了源航一截,身上也沒那么多肌肉。
額頭上冒出幾顆豆大的汗珠“你先看看你咳到地上的血是啥樣的再說。”
當事人表現(xiàn)的十分鎮(zhèn)定,不屑的瞧了一眼“這種事,多了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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