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方多病,就像一只被主人丟棄在幾公里外,然后又自己回來的可憐小狗一般。
李蓮花心中先是閃過幾分愧疚之意,但很快又想到與清棠難得獨處的機會被他破壞,食指撓了一下額頭,輕聲問:“陛下不是下旨讓你即日與昭翎公主成婚,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方多病聽聞瞬間炸毛:“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江湖還沒闖夠,成什么……”
唰——
方多病‘婚’字還沒說出口,清棠的‘燒火棍’已經(jīng)從腰間拔了出來。
她上前一步,離方多病只有一臂的距離,冷笑道:“方多病,是不是覺得脖子上的那顆球比旁人硬,我皇家的臉面打了一次還不夠……你又想逃婚?”
方多病頓時噤聲,只感覺脖子一涼,不禁咽了咽口水。
“公主息怒……”
李蓮花說著,提步上前擋在方多病身前,洋裝焦急地幫方多病解釋:“公主,小寶只是來與草民道別, 絕非有逃婚之意??!”
“哦?是嗎?”
清棠挑了挑眉,手上的燒火棍在手里挽起了劍花,似笑非笑地盯著方多病。
李蓮花回頭,不斷地給方多病遞眼色:“是吧,小寶?”
方多病吞了口唾沫,僵硬地扯動唇角,干咳了聲,小心翼翼地說:“那什么……我、我就是來跟李蓮花告?zhèn)€別,對!就來告?zhèn)€別,這就回……”
說著,他往后退了幾步轉(zhuǎn)身想要離去。清棠則對著不遠處的黑暗里招了招手。
然后,就見兩個戴面具穿黑衣人,飛身現(xiàn)身將方多病給架走了。
李蓮花目光望向方多病被帶走的方向,久久不見回神。
清棠便走到他身邊,解釋道:“放心,那兩個是皇兄派給我的暗衛(wèi),他們不可能傷害昭翎未來的駙馬?!?/p>
方多病和昭翎本身就牽著紅線,所以清棠才會這樣對待方多病。
昭翎是大熙公主,既然有了婚配人選,也到了這個時代的適婚年齡,就沒必要將婚事拖著,省得和原身一樣,被京城那些愛嚼舌根子的貴女笑話。
有了方多病這個小插曲,清棠估摸著玄英他們也該到了,便不想再耽擱,同李蓮花一起運功飛出城外……
……
這天傍晚,蓮花樓在玄英的驅(qū)趕下由北到南穩(wěn)健的行駛著。
清棠坐在蓮花樓一樓西邊的窗臺上,欣賞著天邊掠過的紅霞落日,突然不由得感嘆道:“李蓮花,等到了南境,我就找匠人造個與你這蓮花樓一樣的樓車!”
趕往南境這一路,清棠算是深刻體會到了古代房車的好處。
雖然速度沒有騎馬快,但勝在寬敞舒適,跑起來就是豪華馬車,停下來就是一幢房屋,最重要是沒有現(xiàn)代房車里那股子難聞的汽油味。
李蓮花聽聞清棠的想法,放下這些日子鉆研的菜譜,走到清棠身后,柔聲道:“公主無需找工匠,草民一人便可為公主打造?!?/p>
清棠回首,瞧了眼越發(fā)飄逸清絕的李蓮花,沒有回應(yīng)什么,而是扭過臉繼續(xù)望向火紅的天際。
自從李蓮花恢復(fù)功力以來,他的容貌和周身的氣質(zhì)一直在發(fā)生變化,從前那種病殃殃的樣子早已一掃而空。
縱然清棠沒有見過十年的李相夷,也能想象出他當(dāng)年冠絕天下,風(fēng)姿卓越,令無數(shù)武林少女追捧的盛況。
李蓮花見清棠沒有搭話,眼神稍暗一瞬,又將話題主動叉開,道:“阿飛已在樓上閉關(guān)半月,何時才可出關(guān)?”
“快了吧……”
清棠不確定的講。上次從河源縣出來,她在自己平日修煉靈氣的心法基礎(chǔ)上,編寫出一套適合凡人體格練功的心法。
心法絕對是好心法,就看笛飛聲的悟性如何了。所以笛飛聲幾何出關(guān),清棠也不能輕易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