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爺一聽清棠這話,眼睛頓時一亮,連忙接話:“弟妹說得太對了!八哥可不就是這個意思!”
十爺也趕緊附和:“就是就是!八哥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做事向來謹慎,這不是怕走漏風聲嘛!”
胤禎仍板著臉,眼神里像是已經(jīng)松動了幾分。清棠將茶盞輕輕放在他面前,溫聲道:“十四爺,八爺若真不信任您,又怎會讓九爺十爺親自來送信呢?”
九爺見狀,立刻把信往胤禎面前又推了推:“十四弟,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八哥在信里都寫明白了?!?/p>
“行了行了!”胤禎故作終于繃不住的樣子,一把抓過信箋,“我看還不行嗎?”
他快速掃了幾眼信上的內(nèi)容,上面把眼線之事寫的清清楚楚。
半晌,他才不情不愿地嘟囔道:“八哥也真是...直接告訴我不就得了...”
十爺哈哈大笑,一把摟住胤禎的肩膀:“這就對了嘛!咱們兄弟哪有隔夜仇!”
九爺也松了口氣,笑著對清棠道:“還是弟妹會說話,三言兩語就把這頭倔驢勸住了。”
中午,胤禎把打板子的地方還要上藥,九爺和十爺不便打擾,便離開了十四府。
房間內(nèi),胤禎紅著臉趴在軟榻上,福生小心翼翼地的把藥膏擦在他屁股上的傷口上,而清棠在旁邊看著。
藥擦到一半的時候,他說:“我也不是真的要和八哥……”
“嗯。”清棠打斷胤禎地解釋:“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說過,無論結(jié)果如何,我們都會平安?!?/p>
時間轉(zhuǎn)眼來到年底,冬獵的隊伍回京,在此之前胤禎閉門不出,九爺十爺也很低調(diào),沒有給太子四爺找茬的機會。
年底的京城飄著細雪,胤禎每日早出晚歸,跟著八爺黨幾人在各部大臣之間周旋。
這日回府時已是深夜,他抖落大氅上的積雪,見正房還亮著燈。
推門進去,只見清棠正伏案核對禮單,桌上堆滿了各色禮盒,地上還放著幾口敞開的箱子。
“這么晚還不歇息?”胤禎心疼地握住她微涼的手。
清棠抬頭淺笑:“年節(jié)將至,各府的節(jié)禮總要準備周全?!彼钢Y單道,“這些翡翠首飾、金玉滿堂的玉雕擺件、名人字畫、蟲草、燕窩、靈芝……是孝敬宮中額娘的,這些明朝傳下來的古籍是送給八爺府的,還有……”
胤禎忽然注意到角落里一個精致的錦盒:“這是?”
“給老四的。”清棠輕聲道,“過年這么冷,送他兩個只暖手爐?!?/p>
胤禎挑眉,打開一看。
暖手爐是陶瓷做的,一只畫著一幅快要凋零枝干扭曲的寒梅圖。
另一只畫著一潭湖水,湖面上結(jié)著薄冰,冰下有暗流涌動的感覺。
胤禎拿著暖手爐暗自一琢磨,忍不住噗嗤笑出了聲,說道:“寒梅堅韌不拔,這手爐偏畫的花瓣凋零、枝干扭曲,倒是符合四哥的性格怪異。一湖結(jié)冰的水,暗地里卻不太平……”
他又琢磨了一下,面色突然嚴肅:“清棠,你是不是想說四哥也惦記……”
“不曉得…”清棠繼續(xù)整理著禮單:“我只知道,他天天在太子身邊捧臭腳,見皇阿瑪?shù)臋C會比其他皇子要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