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值只覺兩耳冷風(fēng)襲過,痛感上升,下意識捂著血流如注的雙耳,跪癱在地。
不過此人好像是個硬骨頭,竟大喘著粗氣,硬是未呼痛。
清棠冷眼看著跪地的甄值,人群中突然爆發(fā)出一陣騷動。
“妖女!休傷我們甄縣令!”
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顫巍巍地沖出人群,手中拐杖直指清棠。
“甄縣令是好官!”一個農(nóng)婦抱著孩子哭喊,“近幾年邊州大旱,是他開倉放糧救了我們?nèi)倚悦?!?/p>
“對!不許傷害甄大人!”
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往前涌,有人撿起地上的石塊,有人抄起農(nóng)具。轉(zhuǎn)眼間,上百名憤怒的百姓已將清棠和謝家人團團圍住。
謝清石握緊陌刀,和其他謝家子一樣緊張地護在族人前面:“阿棠姐...”
清棠抬手拿過陌刀,目光掃過群情激憤的百姓,歪了歪頭。
她緩步走向那個最先沖出來的老者,者雖然雙腿發(fā)抖,卻倔強地挺直腰板:“要殺要剮隨你,老夫……”
“如你所愿?!?/p>
清棠手腕一翻,陌刀寒光閃過,老者的頭顱高高飛起,鮮血如泉噴涌。
那顆頭顱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終“咚”地一聲,滾向辛城百姓的人群中。
“現(xiàn)在辛城姓謝,不想好好活著,我皆如愿?”清棠刀指新城百姓,聲音平靜得可怕。
人群瞬間鴉雀無聲,方才還群情激憤的百姓們,此刻全都僵在原地。
那個抱著孩子的農(nóng)婦雙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甄值看著那老者還在抽搐流血的身軀,終于露出驚恐之色:“你...你這個瘋子...”
清棠一腳踩住甄值的腦袋,“適才都說你是個好縣令,哪來的膽子羞辱于我,是想讓我屠城給你一人陪葬?”
她真的不介意。
反正外頭有的是無主收留、吃不起飯的流民,辛城空不了。
甄值被踩著腦袋無法動彈,就用雙手掙扎,還未摸到清棠腳踝,雙臂又被砍了去。
“啊啊啊——”
這次甄值再也忍不住吼叫了出來。
此舉,別說辛城百姓嚇得不敢看,就連謝家族人都不忍直視。
阿公阿婆們連忙捂住年幼孩子的眼睛。
清棠卻說:“阿公阿婆,把手拿開,這世道,不見見血,日后萬一長成花骨朵,只會被他人摧殘。”
讓幼小的孩子看見這么殘暴的場景,或許變態(tài)。
可這世道不是和平年代,就是要有血性,才不會被欺,才有資格生存。
她可替原主護人,但絕對不養(yǎng)溫花。
再小的溫花也不養(yǎng)。
謝家眾人面面相覷,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
“阿棠說得對!”族長突然大喊一聲,緩緩拿開捂在小輩臉上的手,“都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幾個年長的族人互相對視,最終緩緩點頭。
阿公阿婆們顫巍巍地松開捂著孫兒眼睛的手:“都看看,日后辛城就是我們謝家的……”
謝族數(shù)代以農(nóng)耕為生,生活艱辛,常如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而今有族人或成一方之雄,此乃祖墳冒青煙之事,欣喜尚來不及,又怎會在意清棠殘忍,只是還未習(xí)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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