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墜,熾烈的晚霞如火如荼,將整片天空暈染成驚心動魄的絳紅色。
野鳥清越的啼鳴在林間回蕩,驚起叢叢樹冠搖曳生姿。極目遠眺,錯落的農(nóng)舍點綴其間,家家戶戶的炊煙裊裊升起。
從原主滿是補丁的粗布短打來看,這次來到的世界,又是個古代。
清棠滿臉是血,捂著昏沉的額頭,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動著,背上破舊的竹簍里,塞滿了剛挖的野菜,她避開村口嬉鬧的孩童,沿著泥濘的小路往村尾走去。
村尾最破敗的那間茅草屋,便是原主的家。
這個家太破了,屋頂?shù)拿┎菹∠÷渎洌伙L掀開幾處,露出黑黢黢的梁木。低矮的土墻裂了幾道縫隙,勉強支撐著搖搖欲墜的門框。
清棠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屋內(nèi)昏暗潮濕,角落里堆著幾捆干草,一張破舊的木床緊挨著墻邊。
床上躺著個瘦削的婦人,正是原主的母親尤氏。
尤氏因長期饑餓,面色蠟黃,顴骨高高凸起,嘴唇干裂得泛白,才三十出頭的年紀,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一半。
可即便如此,仍能看出她五官生得極好,眉眼清秀,鼻梁挺直,從前定是個美人坯子。
聽到動靜,尤氏微微睜開眼,嗓音虛弱:“棠兒……回來了?”
清棠放下竹簍,快步走到床邊,低聲道:“娘,我挖了些野菜,待會兒煮了吃?!?/p>
尤氏艱難地撐起身子,枯瘦的雙手在空中摸索著,想要摸到女兒。
她的眼睛眼睛不好,加上屋子里本就昏暗,看東西總是模糊不清,直到清棠湊近,她才猛然發(fā)現(xiàn),女兒滿臉都是干涸的血跡!
“棠兒!”尤氏的聲音驟然拔高,顫抖著抓住清棠胳膊,“你這是怎么了?!”
清棠剛來還不習慣,下意識偏了偏頭,避開原主母親的目光,輕描淡寫道:“沒事的娘,不小心摔到小山溝里了?!?/p>
原主的家原本不在這里,她們是后來才住這個村子的,在這個村子無親無靠,所以總受欺負,連采一些野菜都不能在近的山腳處采。
會被當?shù)厝蓑?qū)趕。
原主的母親從前還能在城里領(lǐng)些繡活度日,如今臥床生病已有兩年。
家里彈盡糧絕,原主為了吃的,每天都要走很遠的山路采野菜。
尤氏急得直咳嗽,瘦弱的肩膀劇烈起伏,“都怨娘,娘要是身體不病,也不會讓我的棠兒如此受罪,要是你爹還在……”
原主的母親一提起原主的父親就是悲從中來,眼淚簌簌落,她哽咽著說不下去,只是死死攥著女兒的手,仿佛這樣就能抓住最后一點依靠。
清棠沉默地低下頭。
原主的記憶里,父親在欽天監(jiān)是個六品官,原主六歲前還是官宦小姐,尤氏也是個官宦夫人。
雖說在京城那個皇權(quán)貴胄的地界毫不起眼,但也比普通百姓過得悠哉。
只是,原主的父親,十年前奉朝廷之命去丹翠山修繕封禪臺,就再也沒回來,甚至她們母女還遭遇不明黑衣人的滅口之禍。
幸好家中有一忠仆,給尤氏和原主爭取了逃跑的機會。
也幸好原主家后頭有一條河,尤氏的水性極好。
后來,尤氏就帶著原主轉(zhuǎn)輾多地,最后還玩了一手燈下黑,在距離京城百里外的小鎮(zhèn)附近的村落花錢買了個破房子安居。
原主本名姓廉,愿望有二:[一是照顧好母親,二是找到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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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作者新的世界開啟,這個cp是藏海,女主設(shè)定是男主父親下屬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