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棠的手剛搭上腰間軟劍,藏海突然貼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不能和他們對上。外頭應該有平津侯的人,若對上,我就回不去了?!?/p>
清棠不由挑眉,側頭看向藏海。月光下,他的輪廓顯得格外沉著,往日的弱雞模樣已不見蹤影。
藏海突然伸手攬住清棠的腰肢,在她耳邊低語:“配合我?!蔽吹惹逄膽?,他已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朝屋內(nèi)走去。
“爺今兒死里逃生,你可得好好伺候!”藏海故意提高音量,語氣輕佻。他溫熱的手掌緊貼著清棠的后背,兩人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心跳。
清棠會意,順勢摟住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肩頭。院門外的樹影微動,顯然有人剛站在那里。
一進屋,藏海立刻閃到窗邊,將清棠放下。
兩人緊貼著墻壁,透過窗縫觀察外面的動靜,清棠能感覺到藏海胸膛的起伏,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帶著淡淡的松木香。
“燈?!辈睾5吐暤?。
清棠指尖一彈,屋內(nèi)的油燈應聲而滅。
黑暗中,兩人依然保持著相擁的姿勢,直到確認外面的眼線沒有進院。
“可以松手了?!鼻逄妮p推藏海。
藏海這才如夢初醒,臉紅的連忙后退一步。
清棠走到床前,在姬群頸側輕點幾下。
“唔...”姬群緩緩睜眼。
良久才適應黑暗里的自然月光
看到藏海時瞳孔一縮:“稚奴?你真的還活著?”
“姬伯伯,稚奴還活著!”藏海立刻爬到床前,“您感覺如何?”
姬群很虛弱,下意識搖頭,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動不了:“稚奴,既然好不容易活了下來...你不該再摻和當年的事……”
而站在藏海身邊的清棠,直入主題道:“姬伯伯,十年前丹翠山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些人為何全部沒有回來?”
“這位是廉叔叔的女兒,廉清棠。”藏海見姬群面露疑惑,介紹道:“我們一定要查清真相,不能讓我們父親和家人不明不白死?!?/p>
姬群聞言,震驚地看向清棠:“廉弟的女兒?都長這么大了!”
清棠頷首:“姬伯伯,我們都長大了,既然回到京城,就是為了當年的事情而來,告訴我們,當年發(fā)生了什么,為何去丹翠山的人都遭到了滅門?”
姬群神色復雜:“具體我也不清楚...但蒯大人他們當年絕不是修封禪臺那么簡單……”
他艱難地喘息著,“或許一開始就被人利用找什么東西,平津侯...在找...或許...皇上也在找……”
曾經(jīng)他什么都不知道,當年蒯家被滅門,他還上書皇上請求徹查,卻被貶到皇陵,讓他做修繕皇陵的苦力。
可這些年回憶往年種種,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
故而,他勸同僚的孩子不要報仇。
清棠知道,此人已說不出其他有用信息,便點穴讓其繼續(xù)進入沉睡。
她也可以理解姬群為何勸藏海不要報仇,事情一旦牽扯皇上,古代人第一想法,那就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
這是一種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