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桓正要繼續(xù)旁敲側(cè)擊,探查今日陸家氛圍詭異的緣由,洋房外的門鈴卻突然響起。
傭人快步前去開門,不多時,身著淡藍色小套裙的依萍款步而入。
她目光先是瞥見書桓也在陸家,神色明顯閃過一絲不悅。
最后看到清棠時,眼中頓時亮了起來:“你怎么在這兒?”
清棠唇角微揚:“來給雪姨送魚。”
話音落下,王雪琴下意識地將爾杰的小手攥得更緊,孩子吃痛發(fā)出嗚咽,她卻恍若未聞。
依萍立刻察覺出異樣,雖不清楚發(fā)生了何事,但心底篤定,定是清棠給了王雪琴教訓。
她快步走到清棠身邊,揚了揚手中白色信封:“那可真是巧了,我是來還陸家錢的。一會兒去我家吃飯吧,我媽總念叨著你呢!”
清棠搖了搖頭:“你要是不忙,不妨留下來在這兒吃。有驚喜?!?/p>
能看到陸家這些人吃癟,依萍即便再厭惡陸家人,也按捺不住看熱鬧的心,決定留下來看這場好戲。
等待開飯的間隙。
書桓滿心滿眼都是依萍,全然忘了先前詭異的氛圍,坐在她身邊不住逗趣,惹得依萍眉眼含笑。
王雪琴眼瞅著這位外交官家世的女婿,煮熟的鴨子就要飛了,心里又氣又急,卻因忌憚清棠,只能將火氣壓下。
如萍端著泡好的咖啡回來,見依萍與書桓親密無間的模樣,默默坐到角落,神色黯淡。
杜飛見狀,連忙挨著她坐下,絞盡腦汁講笑話哄她開心。
另一邊,爾豪和夢萍早就黑著臉回了樓上。
夢萍還情有可原,畢竟無端挨了母親一巴掌。
爾豪卻一味欺軟怕硬,連親生母親都不愿大膽維護,比起夢萍,簡直懦弱無能。
直到飯點,這倆人都未曾下樓。
陸振華也沒下來。
眾人圍坐在長形歐式大餐桌上,清棠不緊不慢坐在王雪琴身側(cè),周身氣場讓對方不自覺往旁挪了挪。
依萍挨著清棠而坐,書桓緊靠著她坐,如萍、杜飛、爾杰坐在對面。
餐桌上擺滿了中西結(jié)合的精致佳肴,其中擺放在桌子最中央的紅燒魚和清蒸魚最為醒目。
王雪琴強壓著心頭的不適,刻意將視線移向別處,可余光總不自覺掃過那兩條魚。
想起這魚可能是用情人的肉喂的,喉間泛起陣陣惡心。
她猛地站了起來,語無倫次地說:“我…我,你們要不先吃,我們家老爺還在樓上,我去…我上去給他送些吃…吃的。”
王雪琴慌慌張張起身欲走,清棠只輕柔的說了聲“坐下”。
王雪琴雙腿竟不受控地重新跌回座椅,像被馴服的動物一般。
其他人面臉錯愕。
清棠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用公筷夾起一塊油亮的魚肉,放進王雪琴碗中:“雪姨嘗嘗,這魚被我養(yǎng)的很好,不吃……可就辜負我的心意了。”
王雪琴喉結(jié)滾動,顫抖的手指三次滑落筷身,碗中魚肉仿佛化作利刃,剜得她胃部痙攣。
在清棠注視下,她不得不用筷子夾去魚肉舉到唇邊,可剛嗅到魚肉氣息,便猛地轉(zhuǎn)身,伏在桌邊劇烈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