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句是話落的瞬間,四周驀地陷入寂靜之中。
無論是煩躁的蟬鳴聲,還是身后車主的罵聲,亦或者著來往行人的談話聲,孟宴臣統(tǒng)統(tǒng)聽不到了。
為什么他們剛才還親吻糾纏,氛圍親密而旖旎,現(xiàn)在卻陷入冰點?
??為什么哪里都有宋焰? !
孟宴臣的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燥意,像是墨色的濃云擠壓著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
后面的大哥終于忍不住了,走過來敲了敲孟宴臣的車窗,操著一口地道的東北話,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道:“不是,你們倆人咋回事???都已經(jīng)兩輪綠燈了還不走?咋滴,沒欣賞過綠燈?。∠胪T诼愤叧虺?”
“對不起啊,大哥,我們不是故意的。您別生氣,我們這就走?!痹S沁做著和事佬,對來人說著軟話。
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被人說幾句也是應(yīng)該的。
而且,有一說一,這大哥脾氣已經(jīng)夠好了。沒有一上來就問候爸媽,屬實是高素質(zhì)開車族了。
東北大哥也是個爽快人,聽到許沁道歉,心里的怒氣頓時消散許多。
他催促道,帶著東北人與生俱來的搞笑細(xì)胞:“行了,妹妹,你們快點開吧。我這兒著急去吃鐵鍋燉大鵝呢! ! 你們再磨蹭點,我一會連鵝毛都吃不上?!?/p>
“得嘞,哥,我們這就開,保證讓您吃上燉大鵝?!痹S沁載笑載言道。
東邊大哥這才回去,而孟宴臣也一語不發(fā)的繼續(xù)開車。
*
六點十分的時候,孟宴臣和許沁終于到家。
等換完拖鞋,兩人一前一后走到付聞櫻身邊的時候,她莫名有種小兩口吵架的既視感。
她頓時為自己的荒謬想法感到好笑:
他們可是兄妹,我一定是被中國臺灣的長篇家庭連續(xù)劇《意難忘》里的劇情給影響了。
于是,付聞櫻將這種荒誕不經(jīng)的想法拋出腦后,看著孟宴臣這個不速之客,驚訝的發(fā)問道:“宴臣,你怎么也回來了?”
孟宴臣:“……”
我回自己家還需要理由嗎?? ?
他本就在車?yán)锉辉S沁說得那番話給氣得夠嗆,結(jié)果,回到家自己的母親又給他添了一把火。
孟宴臣按了按自己有些發(fā)脹的眉心,無奈的反問道:“媽,能不能這里也是我的家? 我有回來的權(quán)力! !”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沒料到你今天也會回來。畢竟我前幾天跟你通電話,你還說公司很忙?!备堵剻延喝轄栄诺男χ忉尩溃瑧B(tài)度從容,言行舉止很有大家風(fēng)范。
孟宴臣低聲淺淺道,神色間更為無奈:“媽,那都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我到現(xiàn)在怎么也該忙完了?!?/p>
許沁突然插話道:“媽,你和哥哥先聊著。我身上出了點汗,我先上樓去洗個澡。”
“去吧。正好我給你新買了一瓶小蒼菊味道的沐浴露,已經(jīng)讓阿姨給你放在浴室里了。你試試好不好用,如果好用,就我就再買一些他們家的其他系列?!备堵剻褢?yīng)道。
許沁撅著嘴抱怨道:“媽,合著我是做實驗的小白鼠啦,您可真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