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女人輕嗤一聲道,眉眼生動道,清冷得似鹽雪裹地、寒霜結(jié)冰:“冰裳不是帝師肚里的蛔蟲,自然猜不透你的心思?!薄?/p>
“你既然招惹了我,就應(yīng)乖乖的依附在我的羽翼下,做一朵柔順柔纖的菟絲花,不該再去招惹別人?!敝x危的眼中映著滿室的喜慶,紅如充血,緊盯她的雙眸射出陰鷙的光,怒不可遏的回答道。
一直以來的癥結(jié)即在此處,葉冰裳終于撥開云霧,恍若明白過來。
但醒悟過后,內(nèi)心那燎原烈火的努氣與往日以來囤積的冤屈,卻如火山洪流般涌了出來。
“冰裳從始至終都未曾想過要招惹帝師,我心中想嫁之人一直都是六殿下蕭凜。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個舉動使帝師會錯了意,但今日已將誤會說開,還望帝師莫要再多想,也莫要再與我糾纏不清。冰裳雖是庶女,身份比不得帝師矜貴,可也知女子出嫁該‘忠貞不渝’?!?/p>
葉冰裳美眸含淚道,晶瑩的淚珠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一顆一顆沿著臉頰落下來,最終掉落在了男人的手上。
滾燙又無助,脆弱得似被人鉗制住羽翼的蝴蝶,男人的心又痛又澀。
尤其是她那句“冰裳從始至終都未曾想過要招惹帝師”,更是令他肝腸寸斷,恨意瘋長。
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栽倒在一個女人的身上,被她的喜怒哀樂所控制和影響。
“蕭凜究竟有什么好的?你為何要偏偏要嫁給他?”謝危怒聲質(zhì)問道。
葉冰裳迎著他的憤怒目光,毫不畏懼的回答道,將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袒露無疑:“因為我要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登上最富麗堂皇的寶座。”
“那有何難?跟了我,你一樣能夢想成真,穩(wěn)坐鳳位?!敝x危居高臨下地盯著女人,眉目低垂,肆無忌憚道,將三綱五常這些條條框框的封建教條和倫理道德統(tǒng)統(tǒng)捻落在泥土中,風(fēng)一吹,就再無痕跡。
聞言,葉冰裳勾起紅唇,笑意譏諷道:“難不成帝師還想為了冰裳起兵造反、弒君奪位嗎?”
“有何不可?你若喜歡這鳳位,我?guī)湍銑Z了便是,何必委身于蕭凜?!敝x危放蕩不羈道,冷峻至極的眉眼竟也在燭光的氤氳中染上幾分難得一見的溫和?!?/p>
話落,葉冰裳只覺心尖一顫,那雙清澈婉約的眸子里流淌著一片震驚,道:“帝師莫不是瘋了?這種口無遮攔、膽大妄為之言也能輕易宣之于口?”
“這就算瘋了?那我還能瘋得更徹底一些?!敝x危滿不在乎的說道,似乎弒君奪位對他而言只是動動手指的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此話一出,葉冰裳緊繃已久的心在胸腔里搖搖欲墜,幾乎要掉出來。
“我勸帝師早些收手,莫要再鑄成大錯?!彼奔眲裆埔?guī)過道,試圖想把一切拉回正軌?!?/p>
謝危反駁道,鉗制住她下巴的手沿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線逐漸往下移動,曖昧到令人臉紅心跳:“你又不是神仙,如何能論斷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