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殿下幾時能好?”
葉冰裳又問道,但龐宜之卻遲遲沒有回答,直到鐘泰看不過去,用劍柄捅了他一下,他這才如夢初醒。
龐宜之不敢再看葉冰裳,只好將目光落在她綴以珍珠瑪瑙的鳳冠上,語氣訕訕道:“最起碼要兩個月,這還得是在恢復(fù)得極好的情況下?!?/p>
話落,他又想起什么,忙低聲囑咐道:“還有,兩月內(nèi)……不能行房?!?/p>
說完,龐宜之不自然的別過臉去,耳尖悄悄紅了。
聞言,葉冰裳黛眉低垂,微紅著臉應(yīng)道:“這……這是自然?!?/p>
這時,窗外突然響起一道極其不滿的抱怨,聲音大而洪亮,如同銅鐘般回蕩在空氣中,讓人無法忽視。
“祖母,這算命先生的說得果然沒錯,葉冰裳可真是個掃把星。您瞧瞧,這大婚當(dāng)日就引來大片鴉群,鬧得賓客臉上掛彩,新郎官也身受重傷。這種不詳?shù)呐耍瑧?yīng)該立即休掉,然后沉河才是,免得再禍害別人。”
說話嗓門大,穿透性強(qiáng),且又對葉冰裳深惡痛絕,恨不得她立刻在世上消失的,除了她那嫡出的三妹妹——葉夕霧,恐怕再無他人。
果不其然,只見葉夕霧殷勤地?cái)v扶著葉老太太的手臂走了進(jìn)來,好一副孝親敬老的和諧場面。
裝得這么孝順乖巧,看得葉冰裳都想給她鼓掌稱贊。
她這個三妹妹,把渾身的演技和滿肚子的壞水都用在了對付自己身上,每日都不曾間斷,真真兒是把“堅(jiān)持不懈”這四個大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想到這里,葉冰裳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葉夕霧今日的裝扮:
身著一件胭脂色的花紋長裙,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霧輕白色拖地?zé)熂?,風(fēng)鬟霧鬢,發(fā)中別著牡丹花紋琺瑯彩步搖,耳間戴著串綴珠寶金耳環(huán),手上還戴著一對兒翡翠鐲。
珠光寶氣、華貴富麗。
這身打扮,比起她這個新娘子都不遑多讓,可真是下足了心思啊!
我葉冰裳何德何能啊,竟能讓她持之以恒到如此地步!
她在心里無比諷刺的說道,但面上卻不露分毫,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葉老太太行了禮,照舊離她祖孫二人兩步遠(yuǎn)的位置盈盈站著,免得礙了她們的眼。
而葉老太太,則不冷不熱的“嗯”了一聲,算是應(yīng)了她的禮。
其實(shí),憑借葉冰裳現(xiàn)在的身份,她是不需要給葉老太太行禮的。
畢竟,她是尊貴無比的宣王妃,是皇帝的兒媳。日后,更有可能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即便葉老太太是她的血濃于水的親人,也不應(yīng)該用這樣心安理得的態(tài)度去接受她的禮,理應(yīng)推辭才是。
由此可見,葉冰裳在葉府并不得葉老太太的喜愛。所以,才當(dāng)著這么多下人的面兒不給她長臉。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捧在掌心的白月光被人欺負(fù),龐宜之氣得眉頭緊鎖,嘴唇抿成一條線。
他剛欲抬腿上前,為葉冰裳主持公道,卻只見白月光先他一步,開口說話了。
龐宜之:“……”
好氣。
英雄無用武之地!
??????
抱怨歸抱怨,可還是乖巧的聽著白月光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