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冰裳絲毫不避開他冷氣攝人的視線,緋色的唇上噙著一抹笑意,帶著七分嘲諷,三分種優(yōu)雅的問道,語調(diào)極緩:“是我膽大妄為嗎?帝師說這種話竟也覺得不虧心,當(dāng)真是不怕天打雷劈呀!”
話落,她白膩如玉的手腕便男人毫不憐惜的捏住。霎時,一種鉆心刺骨的痛從腕處傳到神經(jīng)。
接著,在她自顧不暇之際,又被男人用一股大力摔到了僧人坐禪及跪拜時所用的草編蒲團上。
謝危的膝蓋輕而易舉的壓制著女人瘦弱的雙腿,將她抵在草編蒲團上,俊臉透著淺淺的陰鷙,語氣沉沉道:“挑釁我?”
葉冰裳仍舊笑著,似乎并不畏懼他,反而睜著一雙無辜的杏花眸,溫聲提醒道:“帝師何出此言?我明明是在實話實話,無半點挑釁之意。難不成帝師忘了,在我與蕭凜的大婚之日你所犯下的那一筆筆混賬事了嗎?”
謝危蹙起劍眉道:“你還在因那天的事兒怨我?”
葉冰裳苦澀至極的質(zhì)問道,眼眶中蓄滿了著淚光,似初晨的露珠般晶瑩剔透:“我不應(yīng)該怨嗎?我在洞房花燭前失去貞潔,而外面烏鴉涌入,啄賓傷客,一片兵荒馬亂。你只顧著自己痛快,可知我有多膽戰(zhàn)心驚嗎?可知我的皮肉上留下了多少道紅痕嗎?你又可知,我扣心泣血到割腕自殺嗎?”
她每落下一句質(zhì)問,謝危的神色便沉重幾分。而當(dāng)聽到最后一句話時,他的心臟幾乎是狠狠一震。
疼痛和惋惜如同一把鋒利的劍刺入他的內(nèi)心,讓他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心疼。
葉冰裳竟這般悲痛欲絕嗎?
思及此,謝危動作輕柔地拉開了女人的袖子。
只見她原本白皙光滑的手腕上留著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像是一條蜿蜒曲折的蛇。
“疼嗎?”男人語氣極輕的問道,似一根潔白的羽毛輕盈地飄落到她的耳膜,生怕自己會嚇到她一樣,哪還有半點訓(xùn)斥貪污受賄官員時的疾言厲色?
聞言,葉冰裳的神色頓時黯淡下來,沒有一絲光彩,就像深夜里的星辰一般不起波瀾。
只聽她郁郁寡歡的答道,毫無生機:“怎么會不疼呢?我當(dāng)時都要疼死了,眼淚止不住的流?!?/p>
靜靜地聽完她的敘述,謝危才開口保證道,語氣雖輕,卻暗藏一絲堅定:“我發(fā)誓,從此以后,我都不會這般了。我會將心比心,顧慮你的感受?!?/p>
只可惜,襄王有心,但神女不信。
葉冰裳低低失笑道,仿佛在聽一場妙趣橫生的笑話,笑得她心里發(fā)脹,酸澀難當(dāng):“男人的承諾最是不可信的,這個道理我在幼時便深有體會了。從前,我的父親說‘他只鐘情我娘親一人,不會納妾,亦不會有通房,只會與她生兒育女、白頭到老??墒呛髞砟?,他把娘親降為姨娘,轉(zhuǎn)頭便迎娶了新的夫人,還納了好幾房的小妾,收了好幾個通房,并且與好多女人都生了孩子?!?/p>
講到這里,她牽起唇角,淺淡的笑問道:“如今,你又對我許下承諾。你覺得,我會像娘親一樣單純好騙,信你的花言巧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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