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腳步未曾停歇,二人就這般來到了徐大扁兒家。一人心中似藏著熊熊怒火,滿臉憤懣;一人則如沉默的礁石,安靜地行走。一路相伴,倒也有了別樣的安穩(wěn)。
凌久時懷揣著急切,正欲像金庸老師寫的武俠小說里的大俠一樣飛身越過那道墻,可偏偏阮瀾燭眼明手捷,在那電光火石之間,輕輕伸出手,將他的動作定格。
“大哥,你在干嘛?你能不能別妨礙我當(dāng)一回身姿矯健的大俠呀?。?!”凌久時既感疑惑,又滿是抱怨,眉頭緊蹙,眼中交織著不解與慍怒。腦子里是問號,心里冒得是火泡。
阮瀾燭緩緩壓低聲音解釋道:“你如此急躁行事,極易暴露我們的行蹤,打草驚蛇。我豈會不讓你當(dāng)大俠?但縱觀各類影視作品,哪有大俠像你這般冒失闖入目標(biāo)之地?真正的大俠皆是智勇雙全、胸懷廣闊之人?!?/p>
這番言論言之有理,凌久時不禁為之動容,將其聽進(jìn)了心里。他眼神中帶著一絲探尋,開口問道:“既然你分析得如此條理清晰、邏輯嚴(yán)密,跟個軍師似的。那么你不妨說說,我們接下來究竟該如何行事才更加穩(wěn)妥?”
見凌久時情緒稍有平復(fù),阮瀾燭神色依舊沉穩(wěn),接著說道:“我們不妨先將耳朵貼于墻面,仔細(xì)探聽墻內(nèi)是否有動靜。常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謹(jǐn)慎行事方為上策。畢竟,這徐大扁兒既然能夠制作出「尸妓」如此邪物,難保其不會暗藏其他更為陰險惡毒的手段。我們需多加小心,不可掉以輕心。”
凌久時雖有些不甘,但心中也涌起一絲敬佩,說道:“阮瀾燭,有一說一,雖然你嘴巴毒,但是你想的確實挺周到。也難怪你深得姚玉玲兒媽媽的喜歡和玉玲兒妹妹的青睞?!?/p>
阮瀾燭雙手環(huán)胸的點評道:“凌久時,你前半句說的還算是人話,怎么后半句就陰陽怪氣的變味了。難不成,這是你巴啦啦小魔仙變身的咒語嗎?”
凌久時反問道:“你怎么不說這是鎧甲勇士變身的咒語呢?”
阮瀾燭回道:“這個太陽剛了,還是上一個更適合你。”
凌久時:“……”
別以為你拐彎抹角的說我娘我聽不出來?。?/p>
老子聽力可是很好的?。?!
當(dāng)凌久時在心底如困獸般罵罵咧咧時,阮瀾燭仿佛與他有著超越言語的靈犀感應(yīng),忽然啟唇道:“說不過就只能在心里罵我了?!?/p>
剎那間,凌久時活脫脫一副在線懵怔的模樣,呆愣地用面部表情打出一串問號:“???”
此時,夜已深沉,世界仿佛被一塊巨大的黑色絨布所籠罩。煙筒處不再有裊裊青煙緩緩升騰,那曾帶著溫暖與煙火氣的景象已然消散,只余下濃稠如墨的夜色,在天地間肆意彌漫、堆疊,愈加深沉厚重。
因此,凌久時那瞬間怔愣的模樣,就像平靜湖面突然濺起的一朵水花,又似這無聲暗夜中乍然劃過的一道流星,在這極致的安靜里顯得如此格格不入,格外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