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聲看著云晚眼中的自己,沒有說話。
自己原來也是沒有家的人。
只有一團模糊的記憶伴隨著他長大。
是阿姐收留了他,重新給了他一個家。
沒想到自己如今也成了阿姐這樣的人。
可以留給別人一個執(zhí)念。
但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只不過也是個以惡懲惡,算計人心的人罷了。
所以他很難理解云晚的想法,明明自己已經(jīng)如此惡劣的對她了,有什么值得她一直對他念念不忘呢?
慕聲心里生出某種奇怪的感覺,仿佛沉重骯臟的心變成了一團溫?zé)岬乃?,流淌在自己的身體經(jīng)絡(luò)每一處。
明明他不懂愛,也不配愛。
他只能用冰冷的面色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心慌意亂,“嘴上說那么好聽,誰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接近我們又有什么目的?”
云晚看著他一如既往的毒舌,忍不住上前一步靠近他,少年倚靠在柱子上,如今他們兩個人的姿勢遠(yuǎn)遠(yuǎn)望去像極了在壁咚。
“你干嘛?”慕聲看著少女靠近,發(fā)問道。
下一秒他就聽見云晚的戲謔聲。
“少年,你知不知道這樣說話很容易娶不到媳婦兒的!”
云晚的臉近在咫尺,慕聲方才還顫如水波的心臟,掀起了圈圈漣漪,一下又一下撞在他胸腔里,連呼吸都熱了。
他眼神罕見的躲閃起來,與云晚拉開距離,“你這兔妖,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
云晚實在忍住笑出聲來,他如今這個樣子還真的有點像小時候那樣。
“你笑什么?”慕聲看向她。
云晚笑臉盈盈,“我在笑堂堂慕家捉妖師也會口是心非啊,還那么容易害羞?!?/p>
少女彎彎的眉眼靈動可愛,眼里帶著明晃晃的狡黠。
什么兔子。
他看分明就是只狐貍。
云晚眼看著慕聲的神色越來越黑,想起一開始他威脅她的樣子有些后怕,心中有些犯怵,急忙開口,“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要是有什么事歡迎隨時來找我啊?!?/p>
典型的吃了就跑。
少女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他眼前,慕聲看著湛藍(lán)的天,嘴角勾起很小的一個弧度。
……
夏日的傍晚吹來徐徐熱風(fēng),偌大的園子里響著蟬鳴蛙叫,聽來并不聒噪,反倒讓人心緒平靜。
慕瑤聽到敲門聲,放開了手上的百妖山海圖,前去開門。
“阿聲,怎么是你?這么晚了怎么還沒有休息?”
慕聲隨她走進屋里,“阿姐,你也還沒有休息?”
慕瑤笑著搖搖頭,“明日便是大婚之夜了,那只妖一定會出來害人,我剛剛與拂衣商量完對策,還未來得及休息,阿聲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慕聲低頭猶豫了許久,終于開口,“阿姐,我想代替柳拂衣假扮新郎。”
慕瑤一愣,要知道自家弟弟最討厭這種麻煩事兒了,從小便對其他女孩子不感冒,更別提讓他和一個陌生人成親了。
她忍不住發(fā)問道,“阿聲,你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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