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接住了倒下的梵樾,她仰著頭,呼吸不斷灑在他的鎖骨間,落下的發(fā)絲掃過他凸起的喉結(jié),輕柔且讓人發(fā)癢。
“阿樾,你怎么樣?”
入夜后的冷風(fēng)凜凜,云晚還算溫?zé)岬恼菩呐手募?,肌膚的溫度穿透他的衣衫。
“我沒事……”
所有的藤蔓在靠近云晚的那一刻盡數(shù)收了回去,就連那道口子也慢慢縫合,云晚仰頭,在梵樾的耳畔,聲音壓得很低很低,像是小貓的呢喃耳語,“被保護(hù)的感覺是不是很好?”
斑駁的月光落入云晚水靈的眸子里,星星點點,好像夜空的繁星。
身前驟然升高的溫度,撲通、撲通——越發(fā)急促的心跳聲,還有她被風(fēng)吹起的發(fā)絲蹭著他。
很癢。
“……很好?!?/p>
梵樾站直了身子,耳根子悄悄紅透。
云晚斂了斂神色,看向那顆樹說道,“這顆樹實在是太古怪了,居然會傷人,我想藏山就是在這里受傷的……”
“我想這顆樹就是狐族的情樹?!辫箝虚_口道。
“情樹?”
“沒錯,據(jù)我所知,狐族的情樹世世代代供養(yǎng)著狐族,情樹生,則狐族生,可為何……我卻在它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怨氣?”梵樾瞇了瞇眼,“在一開始,我看見了阿晚你叫我,不久后便消失在眼前,看來情樹致幻使人陷入幻境……還有那樹汁,帶有極強(qiáng)的腐蝕性?!?/p>
“我同樣感受到了……沒想到情樹居然還會吃人,真是前所未聞?!痹仆碜呓闃?,伸出白皙的長指,微微彎曲,撫上了那樹皮,“可為何情樹僅僅只是攻擊阿樾你?只要我靠近它,它的藤蔓便會迅速縮回去。”
梵樾并不知道原因,可卻隱隱約約總覺得這件事與阿晚的身份有關(guān)系。
情樹恢復(fù)了平靜,云晚和梵樾擔(dān)心在此處待久了會打草驚蛇,于是準(zhǔn)備回去,可就在他們離開后不久,有一道人影朝著云晚而來。
梵樾抱起云晚躲過了那道黑色人影,迅速甩出斬荒鏈,那影子便化成血霧消散于空中。
察覺到異常趕來的常媚在暗處眼睜睜看著樹靈消散,兩人的發(fā)絲在空中交纏在一起,云晚緊緊俯在他單薄有力的背上,小小的一只。
“那是什么?”
有樹葉落在她的頭上,又輕輕落下。
因為離得近,云晚感受到他身上較常人更加冰冷的氣息,不知為何,看見那道人影,仿佛看到了在怨鏡中的阿七,在那一刻,她的呼吸隨著他的靠近逐漸加快了些。
梵樾側(cè)耳聽到云晚胸腔內(nèi)強(qiáng)烈的心跳聲,像是不安分的兔子在竹簍里沖撞,以為她是受驚了,開口安撫道,“阿晚別怕,他只是樹靈,這里很危險,我們快些回去?!?/p>
“……好。”
梵樾緊緊牽著云晚的手,以最快的速度朝情樹的反方向而去。月光灑在他的身上,寒風(fēng)吹動他的衣袍,卷起一道白色的虛影。
而暗處的常媚走了出來,看了一眼他們離開的方向,隨后走近情樹,慢慢撫上樹皮,不由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