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然,該醒醒了?!?/p>
蕭羽靠著大樹,而顧心然靠在蕭羽懷中,蕭羽喂她喝下解藥,靜靜地望天。
顧心然幽幽轉(zhuǎn)醒,她腦袋昏沉沉的,眨了眨眼看清蕭羽的側(cè)臉,蕭羽不知何時睡著了,凌厲的眉眼放松下來竟也是極溫柔的。
在南決軍帳,她當(dāng)時看懂了蕭羽的暗示,喝下了那杯帶藥的酒,雖然不想他一人面對,但當(dāng)時的情景,只能由他一人。
家國大事前,容不得一點(diǎn)差錯。
蕭羽不知何時醒了,看著對他愣神的顧心然,他笑著道:“師姐這么看著我,是被我迷住了嗎?”
“迷住不見得,喜歡是有幾分的?!?/p>
蕭羽唇角一勾,眉眼間流露出溫柔,“能得心然幾分喜歡,是在下的榮幸。”蕭羽坦言。
隨后,兩人乘馬趕回邊城。落日余暉,兩人縱馬而歸,年少恣意,橙黃的光線打在他二人身上,美的好似一幅邊疆策馬圖。
邊城內(nèi)。
時間拖得越久,蕭凌塵便越沉不住氣,“父親,你真不該由著蕭羽胡來,他去赴約,太陽都落山了,他還沒回來,真要是被南決給控制住了,這……哎呀!”
蕭凌塵來回踱步,瑯琊王沉默著沒理他。
時辰看著他來回踱步來回踱步,她暈了頭,“你能不能不來回走來回走的了,蕭羽能有什么事情,他武功境界堪比半步神游,你該擔(dān)心擔(dān)心南決的敖玉太子才對?!?/p>
咸吃蘿卜淡操心。
時辰翻了個白眼,就這貨,這副一遇事就驚慌失措的樣子,這個腦子,還世子呢,柿子吧她看是!
“你…你這個侍衛(wèi)怎么當(dāng)?shù)?,竟這么不把主子的安全放在心上,蕭羽真是糊涂了,帶了你這個小豆芽來?!?/p>
豆芽?
小豆芽?。?!
“蕭羽都從來不會說我,沒罵過我,你算哪根蔥,也敢這么跟我說話!”
時辰眼中聚起一團(tuán)火,視線鄙夷地從上掃視到下,她嗤笑出聲,“你到是長得人高馬大了,還不是個光長個子,不長腦子的。蕭羽明知道是鴻門宴,還敢去,為什么?因?yàn)樗匀皇怯袑Σ叩??!?/p>
“藥王谷藥王的師叔是他至交好友,什么毒對蕭羽來說都是無用的;論武功境界,逍遙天境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神游之境即將堪破,世上已是少有敵手,十萬精兵就算將他團(tuán)團(tuán)圍住,他也能殺出一條血路來,更別說南決那邊沒有打斗的動靜了!”
時辰瞄了幾眼瑯琊王,心中腹誹,他爹怎么不長半個腦子在他身上呢?
時辰看蕭凌塵就是不順眼,“看你年歲也有二十了吧?武功境界竟然差的只有自在地境,還是堪堪中期,人比人……我要是你,我都不好意思再出現(xiàn)在蕭羽面前了?!?/p>
“你,你放肆!”蕭凌塵憋的臉紅脖子粗,硬是找不到反駁的話,他看了眼瑯琊王,神情憋屈。
“你看他有什么用,又不能長腦子?!?/p>
“我……”蕭凌塵神情一凝,“你是誰,報上名來?!?/p>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陣修時辰是也?!睍r辰打量著,一眼看穿他,“我?guī)煆腻羞b劍宗,今年剛過了十五歲生辰,如今已是自在地境中期?!?/p>
你這輩子都望其項(xiàng)背。
時辰眼中的挑釁都快溢出來了,蕭凌塵拳頭攥的吱嘎作響,“你真是欺人太甚!”
“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你怎么就惱羞成怒了!想打我?你有那個能耐嗎?你打了我,就是打了蕭羽的臉,打了逍遙劍宗的臉,再說大敵當(dāng)前,你打了自家陣營派來支援的人,說出去,任誰聽了你都是沒理?!?/p>
“打你?雖說你我境界一樣,就你這干癟的身材,我一拳下去你恐怕都受不住,只是長了張利嘴罷了,上了戰(zhàn)場,你必是逃兵!”
“哈…哈哈哈……”
時辰笑的前仰后合,絲毫沒有被他陰陽到,轉(zhuǎn)而繼續(xù)陰陽,“那就別對著我一個小人物逞英雄了,你,瑯琊王世子,你這么厲害,怎么不去退了南決的兵呢?”
“別像我一樣,我沒有能力的,我只是長了一張利嘴,我退不了南決的兵,這都得靠世子你呀!”
“你!”
“夠了,吵什么,凌塵,你成什么樣子!”瑯琊王出口訓(xùn)斥。
蕭凌塵不情不愿的閉嘴。
時辰似笑非笑盯著他,心中的氣哐哐的往外冒,舒心了。就他這口才,再練幾年吧!
都不及她三分風(fēng)采。
這時蕭羽顧心然走了進(jìn)來,時辰傲嬌環(huán)胸,冷哼一聲去到顧心然身邊?,F(xiàn)場氣氛凝重,卻因?yàn)槭捰鸹貋?,緩和許多。
瑯琊王走近,神色關(guān)切,“可有受傷?”
蕭羽微微搖頭,神色冷淡的從懷中掏出敖敏給的玉玨,“我與南決已經(jīng)談好了,不日,南決即會退兵?!?/p>
瑯琊王看著玉玨上的雕花,刻的是南決皇室獨(dú)有的紋樣,也不疑有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辛苦了?!?/p>
蕭羽沒有回應(yīng),自顧來到時辰身邊,“怎么了?師兄的怨氣都快冒出來了?!?/p>
時辰瞪了一樣蕭凌塵,想著自己已經(jīng)將他罵個狗血噴頭了,又不氣了,小手一揮,大氣道:“我這是余氣而已,都消了。小師弟,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吧?!?/p>
蕭羽目光在蕭凌塵身上凝了片刻,收斂了目光,他輕輕一笑,“全聽師兄吩咐,想吃什么都可以?!?/p>
至于蕭凌塵,想來也不會在時辰這討到什么好處,便不用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