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宣惱火,看來御膳房這些狗奴才是皮緊了,連陛下都未克扣兩位殿下的用度,他們竟膽大包天,怠慢皇子!
恰巧此時傳來蕭徵的聲音。
“哥哥,我餓。”
瑾宣看向蕭羽蕭徵的眼神中透著一股憐憫,他將食盒原封不動的帶走。
“兩位殿下,稍后我會派人將新的膳食送來的?!?/p>
蕭羽輕輕點頭,“有勞瑾宣公公了。”
看著瑾宣怒氣沖沖離去的背影,蕭羽想,這御膳房的廚子估計會很難過了。
他愉悅的勾起唇角。
……
季節(jié),海棠花瓣還未像雨點般墜落,梨花的白色花瓣就已經(jīng)入雪花般紛紛飄落。原來是,春天已經(jīng)過去了一半。
景態(tài)宮中最常見的,就是蕭羽拉著蕭徵練武的場景,兩年又過去,他們也長高了許多,自練武以來身體強健許多,絲毫沒有之前的單薄之感。
蕭羽將最后一個刻痕添好,紅漆柱子上方方正正的一個‘正’字,五年的時間讓蕭羽想好了以后的路。
他的路,
清白之路。
阿徵的路,是藥王谷。
藥王辛百草看上了阿徵的藥骨之資,欲收為徒,不日就要進宮來。這是最好的一條路了,不必在宮里生活,經(jīng)歷爾虞我詐。
他的阿徵,生來就應(yīng)該是享福的。
“啊——”
此時,一聲女音劃破景態(tài)宮。
“朝露?”
自從上次瑾宣來過之后,景態(tài)宮生活改善了不少,雖然近日工人看他們式微略有些輕視,但應(yīng)當(dāng)無人敢行兇才對。蕭羽疑惑,朝著聲音來源跑去。
……
自從他們被禁足景態(tài)宮以來,每日的膳食都是由宮人送來,再由朝露拿進院落的。
到了午膳時間,朝露像往常一樣去拿膳食,卻碰上了個陌生的宮人,以前都是一位身材清瘦的人送來,今日卻是個三十多歲身材有些臃腫的宮人。
朝露看他將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登時接過食盒,后退了兩步。正欲走,卻被攔住了去路。
“你…你干什么?”
朝露一臉驚恐的看著那人,將食盒抱在胸前。
“我又沒有惡意,你怕什么?不信你看食盒,今日的菜品可是很豐盛的。”那人收斂了神色,又板了板腰板,看起來終于有幾分好人的味道了。
“我是在御膳房當(dāng)差,知曉御膳房都是些見風(fēng)使舵的小人,慣??丝鄢允?。是看你們禁足實在可憐,才親自送來正常份例的……誰知你竟以為我對你圖謀不軌?”
“……真是世風(fēng)日下啊?!?/p>
那人倒打一耙,三言兩語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偉大的人物,又貶低了一番朝露是心靈污穢看人污穢的小人。
朝露自打進宮就被分到了景態(tài)宮,一直跟在宣妃娘娘身邊服侍,平日里沒見過什么人心險惡,看見食盒中豐盛的菜品,又被人這么說,她心里也隱隱覺得有些理虧。
她眼神躲閃。
“這位大人真是對不起,是奴婢誤會你了?!?/p>
“不妨事,不妨事。”那人笑瞇瞇走近,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朝露一驚,“大人,你……”
見朝露驚慌的樣子,他更加得寸進尺。
“一句對不起就這么打發(fā)了?不如,就跟了我吧,這樣以后你們的膳食就不會被克扣了!”
“我,我是宣貴妃的侍女,景態(tài)宮還有兩位皇子,你…你豈敢侮辱于我!”
“宣貴妃?”宮人冷笑,“誰不知道宣貴妃被人擄走了,你以為她還能回來嗎?就算回來了,陛下還會要一個失了清白的貴妃?兩位皇子尚且年幼又被禁了,若不是你有幾分姿色,誰能看上你,誰又能護著你?”
說著,他伸出了魔爪。
卻不知暗中有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他,言論也盡收他耳中。
五年前葉鼎之鎖喉的動作還印在她的腦子里,一瞬間恐懼涌上心頭,好似又感受到了那種要失去生命的感覺。
一陣驚叫過后,朝露兩眼一黑的直直倒在地上,食盒里的膳食也全都混亂在一起了。
“這就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