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來了!”小二吆喝著推門進來,將菜一一擺好,小二又道:“菜上齊了,您二位吃好,有事便叫一聲,門外走廊都有下人的?!?/p>
徐云令擺了擺手,小二退出房間,“您慢用?!?/p>
這一聲吆喝,直接將蕭羽從思緒中拉回,看了看桌上精美菜品,他將筷子伸向了蜜汁藕,入口軟糯香甜,還有些鮮美,在口中化開的瞬間,他愉悅的瞇了瞇眼。
徐云令笑瞇瞇,“師兄,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就這么喜甜呢?”
“怎么,不行?”蕭羽挑眉看向他。
“行啊,行啊,師兄,喜歡你就多吃點。”千金臺擺盤精致,一盤也只有六片,徐云令只留了一片,將剩下的蜜汁藕基本上都夾到了蕭羽碗里。
他自己只吃了一片,咀嚼的時候,好看的杏眼募得像炸開了煙花,他忽然也被帶偏了,甜而不膩,確實美味。
陽光從半斜的窗格照瀉進來,外面是天啟城繁華的街道,人來人往。蕭羽同徐云令出了千金臺,徐云令手中提著食盒,兩人告別,一左一右兩個方向離去。
千金臺,房間的窗戶被一個穿著藍色錦衣的貴氣公子推開,他的目光落在蕭羽方向,深色晦暗,久久不能回神。春風(fēng)微寒,他身上別人披上了一整塊狐裘大氅,潔白的毛色襯的他愈發(fā)豐神俊朗。
“什么子憑母貴,什么的都是無稽之談,楚河,他們都是瞎說的,你別多心。”蕭凌塵的目光隨后也落下,憤憤不平,“你是嫡子,他們就算仗著宣貴妃得寵,庶子之身,也永遠越不過你去!”
蕭楚河將身上的大氅攏了攏,依舊未發(fā)一言,他在乎的不是什么子憑母貴,嫡庶之分。只不過是……前人栽樹,后人乘涼,難免讓人心寒。
父皇,你還記得母后嗎?
…
山河易變,風(fēng)雨欲來,不過一年光景,瑯琊王意圖顛覆的流言蜚語就遍布天啟。瑯琊軍的重兵之勢和龍封卷軸的威脅,似乎都在壓著明德帝,令其早下決斷,處置瑯琊王。
明德帝默然,將瑯琊王下了刑部大牢,卻一直未有動作,既不處置也不定罪,只是關(guān)著他。
牢房的門被打開,官兵對著一人點頭哈腰,“俞大人,您怎么親自來了,這里面潮的很,怕是有損您的身體,況且……這間的……上面交代了,這位不能用刑……”
來人身穿靛青色五品朝服,生的面若冠玉,一雙眼睛看人溫和有禮,眸光中暗含著別人不易察覺的寒光。
他薄唇輕啟,“用刑,有用刑的審法,不能用刑,自然……也有不能用刑的審法,明白嗎?”
“是,是小人多嘴,大人您請?!睆奈迤?,本是芝麻大點的小官,但官兵對他卻十分恭敬,不敢直視。說起來,此事要追溯到俞執(zhí)剛?cè)胄滩康臅r候……
俞執(zhí)當時的上峰也是個五品官,叫洪濤的。
從州縣摸爬滾打了將近十年才調(diào)來皇城的,可俞執(zhí)一來便做了他的下級,一品之差,對他威脅巨大,便將當時刑部大牢中審了大半年的一個女犯交由俞執(zhí)審理。
還十分刁難的吩咐俞執(zhí):“此女子,不可用刑?!?/p>
當時俞執(zhí)沒說二話,進了刑部大牢,立時便提審了女犯,硬是在這種苛刻的條件下將那女犯的嘴給撬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