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說笑了,若你是俞執(zhí),為何不選永安王呢?”
在蕭崇心底,大概也覺得蕭楚河是特別的,有蕭楚河在,他便永遠是次之。
蕭羽頓了頓,還是笑出了聲。
“二哥怕是忘了,俞執(zhí),可是刑部侍郎,是學律的!蕭楚河生性放肆不羈,他可守什么規(guī)矩?他可遵律法?若我是俞執(zhí),我憑什么選他?”
他們走在后面,朝臣大多都散了,空蕩的長廊只回蕩著蕭羽的三個質(zhì)問。
“為什么……選他?”
蕭崇口中呢喃,霎時怔愣。他從未想過還要為什么?似乎他站在那,所有人就該選他。
“蕭楚河是什么不可逾越的鴻溝嗎?”
“自從我成為俞執(zhí)那天起,蕭楚河就從未入我眼中?!笔捰鹧龑В曇敉钢鴺O致的誘惑,
“二哥,你縱橫朝堂這些年,滿朝文武無不贊賞……你在怕什么?”
這句話,像一把小錘,敲擊了蕭崇的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也不過須臾,蕭崇就反應過來蕭羽言語中的挑撥。
“七弟,這么說恐怕有些不合時宜?!?/p>
他的語氣驟添疏離。
蕭羽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是不合時宜,還是戳中了你不敢直面的內(nèi)心?
“二哥,可要想好,那位置只有一個,你我都想要……蕭楚河想不想要,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橫在你我之間,始終是個阻礙?!?/p>
蕭羽眉峰一挑,逐漸靠近蕭崇。
“七弟已經(jīng)做了很多事,出力的可不能只有我一人,二哥卻想坐享其成?!笔捰痤D了頓,聲音越發(fā)低沉,距離也靠得很近,他說:“二哥,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七弟,不喜歡?!?/p>
一句話,絲絲縷縷的飄進蕭崇耳朵里,他眉心輕蹙著,微側(cè)了下身子,拉開了與蕭羽之間的距離。
“七弟,難道不是在往坐享其成發(fā)展嗎?”
“當然不是?!?/p>
雖然蕭崇選擇君道,頗有君子之風,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不是什么好人。
皇家,可沒有什么好人,善人。
如果有,那就是蠢人。
縱觀蕭崇行事作風,蕭羽微微一笑,“聽聞二哥深受眼疾困擾,八弟繼任藥王,如今也回天啟了,不妨二哥與本王一同進宮,他必定是有法子治好二哥的眼疾的?!?/p>
要合作,總要付出,這個道理沒人會不懂。
如果不懂,就太不會做人了。
自脫去俞執(zhí)的身份后,他便徹底卸下了偽裝,“二哥,七弟的誠意夠嗎?”
治好眼疾???
一句話,蕭崇便心神激蕩。
平復了片刻,他沒有直接同意,但也沒有拒絕,只道:“他日,七弟與八弟另立王府時,二哥必定拜訪。”
看著他激動離去的背影,蕭羽勾唇一笑。
轉(zhuǎn)身進宮了。
另一邊,朝臣下朝路上,葉嘯鷹急沖沖的往宮外趕,連撞了徐文言,看都沒看清人,轉(zhuǎn)身道了聲歉,慌神般繼續(xù)往回趕。
徐文言都有些驚詫,葉嘯鷹這次竟然沒有為鎮(zhèn)西侯府說一句話,趟這趟混水。
“奇了怪了,這匹夫什么時候收斂了?”
徐云令眸色沉靜,須臾才道:“或許是,家有良士,教他趨利避害,獨善其身。”
雪月城到天啟城,江湖到朝堂,俞執(zhí)到蕭羽。
葉若依,算的可真盡?。?/p>
連他都要佩服她了。
看朝臣流散,轉(zhuǎn)瞬即空,徐云令道:
“祖父,我們回吧?!?/p>